李世民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
“让他进来吧。”
而后,鸿胪寺卿跟着两仪殿的内侍入殿。
“臣,拜见陛下。”
“免礼,何事?”李世民淡淡问道。
“臣……臣是来向陛下请罪的。”鸿胪寺卿躬身,语气惶恐,“臣管教无方,致使倭国使团人员擅离驿馆,前往泾阳县庄子滋事,惊扰了泾阳王殿下,酿成祸端,臣……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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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鸿胪寺卿将事情的经过,以及泾阳王府两卫军士在长安县衙的强硬态度,原原本本地禀报了一遍,不敢有丝毫隐瞒。
李世民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御案,等到鸿胪寺卿说完,才缓缓开口:
“你,是来请罪的?”
“臣有罪。”鸿胪寺卿的身子躬得更低了。
“但是朕听你说这么多,倒像是来向朕告状的。”
“长安县衙里,王府两卫的人,对你不是很客气啊。”
李世民的声音不急不缓。
“臣,万万不敢。”鸿胪寺卿被吓了一跳。
自己,只是照实说而已。
不过,看陛下这态度,很显然是站在泾阳王殿下这边的。
这帮倭国的蠢材,真是给自己找了大麻烦。
“此事,的确是你们鸿胪寺失职,倭国死了两个使者团的人,闹成这个样子,不算小事。”李世民淡然说道:“此番倭国使者的动作,越界了。”
“回去好好申饬一番。”
“但,毕竟是使节,远道而来,朕也就不再严惩他们了。”
“既然是来长安朝贺,那就管好自己手底下的人,老老实实的待在长安。”
“往后,使节团的人,不得擅离长安!”
鸿胪寺卿心中一凛,连忙应道:“是,臣遵旨!”
“下去吧。”李世民挥了挥手。
鸿胪寺卿如蒙大赦,躬身退出了两仪殿。
待他走后,李世民才对王德说道:“告诉百骑司,给朕盯紧了倭国和高句丽的使团,看看他们私下里还有什么动作。”
“老奴明白。”王德躬身应下。
李世民在心里琢磨,自己的这位堂弟,对倭国怀有莫名的敌意。
虽然倭国有金银矿,有铜矿。
但是这股要人命的敌意,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他自小就生活在泾阳县,在封爵之前,就从来没有外出过,更别说见过什么倭国人了。
李世民思来想去,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他自己归咎为........
都是金银惹的祸。
无论李复是出于何种缘由,他这次的处理方式,在李世民看来并无不妥。
番邦使臣,尤其是心怀叵测者,确实需要这般雷霆手段震慑。
“挑几样内库新得的海外珍玩,给泾阳王府送去。”李世民吩咐道:“不用藏着掖着,就大张旗鼓的送去庄子上,这是朝廷对泾阳王府的安抚。”
“是,陛下。”王德心领神会。
赏赐送到泾阳庄子时,李复正陪着老婆孩子在暖房里看新移栽的瓜果。
老赵手里拿着单子,一样一样的念给李复听。
“听到没,这是宫里的赏赐,陛下没生气,反而觉得我杀的好。”李复笑了笑:“对付倭国人,就要快准狠稳。”
“这帮家伙,就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打狠了,打怕了,他们就跟.........”
李复想说,就跟狗一样。
可思来想去。
也不能这么侮辱狗。
狗多忠心,看家护院的。
“就跟那地里的韭菜似的,割一茬,老实一茬。”李复最终找了个不算太恰当,但足够解气的比喻。
说罢,转过头去对老赵说着。
“东西都好好收起来吧,华而不实的,对了,要是有上等的好料子,挑出来,给夫人和狸奴做几身新衣裳。”
“是,郎君。”老赵笑着应下,躬身退了出去。
老赵离去后,李韶又说起了刚才的话题。
“夫君这般雷霆手段,怕是彻底将倭国得罪狠了。”
“得罪?”李复哈哈一笑,浑不在意的说道:“他们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得罪?若非隔着大海,我早就……”
话没说完,但眼神中的冷意却让李韶看了个明白。
自家夫君对那倭国的厌恶,怕是远超她的想象。
不再多言,只是温柔地替自家夫君整理了一下被狸奴抓乱的衣襟。
而李复心中冷哼,得罪?
这才哪儿到哪儿?
等到登州那边,苏定方把水师收拾利索了,大唐的水师能够劈波斩浪直抵那片岛屿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