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李辰已经走到右侧浮雕前,他从腰间摸出那把随身携带五年的瑞士军刀,刀刃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他蹲下身,将刀刃插进最近的罗马柱底的暗格,那里的砖缝比别处宽,显然是活动的。轻轻一撬,暗格 “啪” 地弹开,里面铺着层黑色绒布,躺着组标着 “肝、心、肺” 的玻璃管,管内的福尔马林已经泛黄,却仍能看清管壁的刻度,每个管底都刻着编号 “47”。“右侧浮雕的解剖图标着七个红点,对应人体的七大系统,而这三个玻璃管和停尸间冰柜里的器官标本编号一致,都是‘47’—— 婉卿的编号。” 他举起标着 “肝” 的玻璃管,管底刻着行小字:“1500g”,字迹是用针尖刻上去的,带着细微的颤抖。
郑楷突然按住浮雕的肝脏位置,那里的刻痕比别处深,边缘还有细微的磨损,显然是活动的。“这里是空的!需要输入肝脏的标准重量,1500 克,解剖学的成人肝脏平均数值。” 他记得陈敬之的日记里写过:“婉卿体轻,肝重却合标准,许是天意。” 他用指尖在凹槽里输入数字,当最后一个 “0” 落下时,浮雕的肝脏位置突然陷进去半寸,露出里面刻着的肝门静脉走向,像条蜿蜒的河流,分支处都标着极小的数字,是血流量的数值。
沙易的手电光突然指向穹顶,光柱穿透水晶灯的黑雾,在天花板投下片细碎的光斑。穹顶的星图已经模糊,但北斗七星的位置格外清晰,用银线镶嵌着,在光线下闪着微光。“穹顶的星图对应着人体穴位,你看北斗七星的位置,正好是肝脏的体表投影区 —— 右季肋区,第 5 到 9 肋骨之间。” 他记得解剖课上学过的体表标志,“古人说‘北斗注死,南斗注生’,陈敬之却用北斗对应肝脏,是想借星象记住婉卿的肝叶位置。” 他转动罗马柱顶端的星图模型,铜制的星轨缓缓转动,发出 “吱呀” 的声响,当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浮雕的肝脏时,解剖图上的肺叶突然展开,露出里面刻着的肺动脉纹路,像棵倒悬的树,枝桠处标着 “1200ml/min” 的血流量。
张真元蹲在解剖图前,指尖在地砖上飞快计算,指甲划过灰层留下道道光痕,露出下面的数字刻痕。“根据肝门静脉的血流量,每分钟约 1500ml,减去肝动脉的 300ml,得到 1200ml,对应肺循环的血流量。1500 除以 55.5,约等于 27,对应陈敬之日记的第 27 页,也就是记载曼陀罗配方的那页!” 他报出数字时,李辰已经将刻着 “肝叶切除术” 的手术刀插进浮雕的心脏位置,刀柄上的纹路与刻痕咬合的瞬间,右侧浮雕发出 “咔嗒” 声,从心脏位置弹出块金属片,银质表面刻着密集的血管纹路,像张复杂的地图,与左侧心电金属片的边缘完美咬合,组成了六边形的右半部分。
范成成三人站在中央浮雕前,他举起从药房带的玻璃罐,罐里的曼陀罗花瓣在晨光下泛着紫晕,根茎处还缠着段蓝布,是从冰柜里带出来的,布上绣着朵小小的曼陀罗,针脚细密。“中间的曼陀罗浮雕,每片花瓣都刻着不同的毒理成分,莨菪碱、阿托品、东莨菪碱…… 和我们找到的种子纹路完全吻合。” 他指着最上面的花瓣,“你看这片带锯齿的花瓣,刻着‘阿托品 0.3mg’,对应种子外壳的第三道纹路,那里的凸起正好是 0.3 毫米。”
呵呵踮起脚,数着浮雕上的花瓣,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青铜表面:“正好 12 片,对应罗马数字 Ⅻ,也是曼陀罗的剧毒等级划分。陈敬之在药柜标签上写过‘曼陀罗,剧毒 Ⅻ 级,与附子同列’。” 她突然发现最下面的花瓣刻着个极小的 “寅” 字,笔画里嵌着点暗红,像是用血写的,“和药房找到的‘三更露重时’对应,寅时三刻,正是采摘曼陀罗的最佳时间 —— 陈敬之的日记里说,这时的生物碱含量最高,却也最平和。”
林星婉的指尖划过花瓣上的刻字,那些细小的字母需要凑近才能看清,是用极小的凿子刻上去的,边缘还留着铜屑。“每片花瓣的生物碱含量换算成字母,3% 对应‘A’,5% 对应‘T’,8% 对应‘R’…… 拼起来是‘ATROPINE’(阿托品),这是曼陀罗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