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胸腔深处传来一声低哑的咕哝,像沉木在深潭里翻转,带着浓重的鼻音。姜柏宸的手臂骤然收紧,将她整个人揉进怀里,下巴重重地抵在她发顶,新生的胡茬蹭过头皮时,带来细密的麻痒,像撒了一把碎钻。白露被勒得闷笑出声,仰起脸时鼻尖恰好擦过他下巴青茬,刺刺拉拉的触感让她眯起眼,喉咙里溢出满足的喟叹,像只被顺毛到极致的布偶猫。她凑到他耳廓,气音裹着晨露的软糯:“没想到今天我醒得比宸宸早呀?嘿嘿。” 那声 “嘿嘿” 尾音打着卷儿上扬,舌尖轻抵上颚的狡黠,像根缀着露珠的羽毛,搔刮着他混沌的意识边缘。
姜柏宸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两下,依旧没睁眼,却凭着本能摸索到她作乱的手,指腹带着晨睡的温热,将她的无名指含在唇边轻轻一吻 —— 那里还留着昨夜戒指的微凉压痕。“嗯?” 他开口时声音沙哑得像裹着雾凇,尾音拖成一道慵懒的弧线,“我的小懒虫什么时候蜕变成晨雀了?” 那声线比平日低了两个调,磁性里揉着刚醒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融化的焦糖滴在心湖,漾开一圈圈酥麻的涟漪,连带着她指尖的戒指都微微发烫。
白露被他吻得指节发软,却偏要扬着下巴得意:“就许你每天早醒半小时,盯着我睡颜发呆吗?今天轮到我研究宸宸的睡相啦 —— 呀,嘴角还挂着哈喇子呢!” 她故意睁圆杏眼,指尖虚点在他唇角梨涡处,语气煞有介事,眼尾却狡黠地弯成月牙。
“胡说。” 姜柏宸终于撑开眼皮,眸底的睡意尚未褪尽,却盛着满溢的纵容,像落了一湖碎星,映着她发间的晨光。他低头用鼻尖蹭她额头,语气委屈得假模假样,尾音却藏着笑意:“明明是露露昨晚‘补偿’得太认真,把我的力气都‘偷’光了,今早连抬手给你梳头发的力气都没有。”
“你…… 你坏死了!” 白露脸颊 “腾” 地红透,像被晨露浸熟的水蜜桃,抬手就要捶他胸膛,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轻轻按在枕边。此时晨光恰好从窗帘缝隙的菱形网格里爬进来,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镀了层流动的金辉,将她泛红的耳垂、他眼底的笑意,以及她发梢沾着的昨夜雨丝都照得透亮。
姜柏宸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 —— 那里面盛着晨曦、笑意,还有他自己的倒影,忽然觉得怀里的温度比窗外喷薄的朝阳更暖。这个偷了他心的小坏蛋,此刻正歪着脑袋看他,睫毛上似乎还凝着未散的夜露,嘴角却挂着得逞的狡黠,像只偷喝了牛奶的小兽。他低头,吻落在她唇上,带着晨露的清润、雪松的余温,以及独属两人的甜腻,喟叹般低语:“好了,我的早起小功臣…… 想不想尝尝‘晨露与雪松’口味的特别早餐?”
“什么早餐呀?” 白露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睫毛在晨光里投下扇形阴影。话音未落,就被他翻身压进被褥,带着胡茬的下巴蹭过她敏感的颈窝,惹得她咯咯直笑,手脚并用地推拒着,墨色的发丝凌乱地铺在枕头上,像朵被晨露打湿的白玉兰。窗外的雨早已停了,新翻的泥土香混着鸢尾草的清新涌进窗来,与卧室里弥漫的雪松气息交织成网,将两人裹在晨光与赖床的甜蜜打闹里,连空气都泛着糖霜的光泽。
原来比破晓第一缕天光更珍贵的,是睁眼时撞进爱人熟睡的眉眼,是能趁着他意识朦胧时,做个偷亲、戳脸、耍赖的小坏蛋,看他从睡梦中醒来时,眼底先是混沌,再是骤然亮起的宠溺。而姜柏宸在她笑闹着捶打他肩膀的间隙里想,往后的每个晨曦都该被这样的呢喃揉碎 —— 让怀里的小家伙在他的早安吻里醒来,看她睡眼惺忪地嘟着嘴撒娇,听她用带着奶音的气音讨价还价。即便是偶尔被她抢先睁眼 “偷袭”,他也甘之如饴,做她晨光里最温顺的 “战利品”,任由她用指尖描摹他的眉骨、鼻梁、唇线,偷走他每一个苏醒的清晨,再将它们织成只属于两人的,带着雪松气息的梦。
姜柏宸是被浓缩咖啡的焦香勾醒的。那气味混着研磨机最后几转的嗡鸣,像根细弦轻轻拨弄着嗅觉神经。他揉开惺忪的睡眼,只见卧室通往厨房的门缝漏出暖黄的光,伴随着瓷器轻碰的叮当声。披了件睡袍走出去,正撞见白露踮着脚够吊柜最上层的糖罐,草莓图案的围裙下摆随着动作晃悠,发尾翘着个倔强的小卷,晨光从她鬓角漏下来,在瓷砖上投出晃悠悠的光斑。
“醒啦?” 她回头时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显然刚洗漱过。手里的骨瓷咖啡杯还冒着热气,围裙前襟沾着星星点点的面粉,像是谁偷撒了把银河碎屑。姜柏宸走过去从身后圈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鼻尖蹭过她耳后未干的发丝:“我的小厨师今天准备解锁什么新菜谱?” 他的声音还带着晨睡的沙哑,呵出的热气让她脖颈痒得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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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密。” 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