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从西江口出发的日子是年三十,而朱棣也是在同一天,抵达了南京皇宫。
这一世北.京和南京的联系,因为铁路网络铺设的原因,较之上一世要紧密的多。
以往出兵需要一月甚至数月的路程,现在最多仅需几日便可到达,更方便中央掌控地方。
尤其是在粮草调度上,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以往开战送粮的民夫,人吃马嚼就得吃掉一半,甚至更多的物资。
现在有了铁路,甚至用不到几十个人,至于几个全副武装的作战班组,就能将物资运输到位。
不过朱棣可不是坐火车慢慢颠来的,而是直接让羽林卫、神机营乘车,自己则偷偷坐着战斗机来的南京。
按他的尿性,才不在乎战斗机是不是足够安全,要的就是过瘾。
好在太子朱大胖不敢坐,也坐不了这玩意(主要是塞不进去),大明的这位国本只能乘车慢慢悠过来。
自迁都以后,朱棣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南京,颇有些睹物思人。
守过岁,正旦日一早朱老四就带着国本朱大胖、未来太孙朱瞻基去了太庙祭祖,然后召集文武奉天大朝。
这次来参与大朝的北方官员不多,只有苏根生、陈显和部分内阁重臣跟着来了南京,而蹇义、杨士奇等人则被留下坐镇北.京。
至于其他来参加大朝的官员,基本就是被留在南京用事之员,较之北方确实寒酸了许多。
但朱棣一点都不在乎,反正他的目的又不是来看望这些失势的旧臣。
年初二,按照朱元璋在时留下的规矩,直接京城玄武营校场演武。
参加今日演武的基本都是陆军,参与者一半是勋贵后进子弟,剩下一半则是军中优异平民士兵。
在这方面朱棣能做到一视同仁,不论出身,只论本事。
在演武中表现优异者破格提拔,或入近营,或去前线立功。
但朱老四在心中有一本账,那就是勋贵子弟和平民子弟的比例,始终严格把控。
勋贵固然值得信任,但也决不能任由其在军中坐大,这些子弟往往送到近卫营历练,很少放至地方掌实权。
平民子弟虽然去往前线的多,也危险的多,但却能凭本事挣军功,未来也是朱高炽、朱瞻基手下的中流砥柱。
朱棣老了,他已经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开始着手准备给儿子、孙子培养自己的班底。
在苏谨的‘特殊关照’下,曾经的内患已经被他提前拔除。
如今外有汉王朱二愣子为大明摧城拔寨,赵王朱三老银币在东欧搅风搅雨,朱高炽的皇位可以说坐的稳固无比。
只要朱高炽和朱瞻基自己不乱来,按照他和苏谨定下的计划慢慢发展,不出百年,大明将重现万邦来朝的大唐盛世。
不过在此之前,朱棣要把最后一颗镶在大明眼睛里的钉子拔掉。
看着校场上拼搏厮杀的将士,朱棣的心神早就飘远:“也不知谨弟那边顺利不?赶紧把这颗毒瘤去掉,朕才能专心收拾西域那边的烂摊子...”
玄武校场演武接连持续了三日,不过这仅仅是这次演武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永乐十七年的大明演武,不仅仅南京六部的官员参加,其中还有跟着来到南京的多国使臣。
对于这么好一个立威的机会,朱棣怎么可能错过?
陆军,是给国内那些不服的宵小一些震慑,而后面的重头戏,才是大明在国际立威的态度!
正月初四玄武校场演武结束后,因礼部尚书郭敏未曾跟着来南京,作为代尚书的右侍郎陈显,负责接见各国使臣。
南洋诸国的大部分使臣,与其说是使臣,不如说已经算是大明的家臣。
这些年各藩国已经逐步设立羁縻司、安抚司、宣抚司,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有了行省道。
这些藩国看的很清楚,如今正是大明武德充沛之时,而朱棣又是喜欢夸耀武功的皇帝,与其蛇叔两端的貌合神离,不如索性打不过就加入,至少还能弄点好处。
但在苏谨的影响下,朱棣也不是那种你给我随便糊弄点贡品,老子就给你大大好处的皇帝。
不管你是羁縻司也好,宣抚司也罢,白拿好处肯定是不行的,咱得合作。
至于怎么合作,有苏谨这种只占便宜不吃亏的奸商在,大明指定是吃不了一点亏。
陈显这几日就忙的有些焦头烂额。
虽然礼部尚书是郭敏,但对外这个口子一直都是陈显在管。
身为苏谨的学生,出身苏系的官员,在对外这方面,那指定是不能让大明吃一点亏。
比如老缅想要大明援建铁路,陈显指定乐意,但前提是大明在建完铁路之后,拥有五十年的路税权和经营权,且必须允许大明在铁路沿线驻军。
这样一来,老缅王室就别想占了便宜就跑,将来想要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