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们再回审讯室,我再问问王天成,关于秦思明的一些事情。”叶默说道。
说完,他转身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郑孟俊见状,立马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紧跟着走了进去。
再次回到审讯室,王天成率先开口道:“叶队长,我刚才说的那些,没有半个字是假的。我现在就希望你们能保护好我的家人,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了。我被判死刑之后,家里的天就塌了,我是真的担心他们啊。”
叶默闻言,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们的人已经在制定对日青多吉的抓捕计划了。我现在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你问吧。”王天成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秦思明的人?”
“秦思明?”王天成愣了一下,皱起眉头想了想,“这人是谁?”
“他就是你们这儿当时唯一的一名研究生法医,当年那起竹刑案,就是他负责尸检的。”
听到这话,王天成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像是蒙尘的灯泡被通了电,他猛地一拍大腿,座椅发出&bp;“吱呀”&bp;一声抗议。“哦&bp;——&bp;你说的是那个戴眼镜的大学生法医啊!”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恍然大悟的兴奋,“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说话温吞,摆弄起手术刀却比谁都利索的小伙子。”
“没错,就是他,你对他印象怎么样?”
闻言,王天成的指尖在桌面无意识地敲着,思绪仿佛飘回了那些年的案发现场。“这小子其实挺有本事的,当时帮我们破获过不少案子。”
说到这里,王天成的语气里带着惋惜,眉头也跟着拧了起来,“我本来还担心竹刑案会被他查出什么蛛丝马迹,特意找他谈过几次话,打算把他拉拢过来好好培养。你是不知道,他解剖尸体时那股专注劲儿,连老法医都自愧不如。”
“那他在竹刑案现场是个什么状态。”叶默继续问道。
听到叶默的问话,王天成的声音低沉了些:“这件事有点诡异,我没想到他竟然被丁强两兄弟的尸体给吓出了精神问题,没过多久就辞职了。说实话,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好苗子。不过这也不能怪他,那尸体……”&bp;说到这里,王天成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吞咽什么难以言说的画面,“别说是他了,就连我们队里干了二十多年的老刑警,在见到丁贞、丁强的尸体后,晚上回去都得开着灯睡觉,更别提小秦这个才二十四五岁的大学生了。”
听到王天成所说,叶默和郑孟俊两人都看了对方一眼。
这秦思明,难不成还真的没有说谎,当年他误判死亡时间,莫非真的是因为被吓破了胆?
这时候,又听王天成感叹道:“所以说,能当法医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啊。我们当年那么大的地方,愣是找不出一个专业点的法医。这名小秦同志,据说是这里的本地人,考出去的大学生,放着大城市的好前程不要,好不容易才愿意回来工作,真是太可惜了。”
王天成说的没错,秦思明的母亲是藏族部落的人,他颈后那块月牙形的胎记,就是部落长老亲手烙下的护符。他自己也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藏民,青稞酒的醇香和酥油茶的厚重,早就融进了他的骨血里。
当初叶默怀疑是他制造了竹刑案,就是因为这一点&bp;。
因为他在部落长大的时候,全程参与过最古老的竹刑仪式。
和日青多吉一样,他的床头柜上至今摆着牦牛头骨制成的法器,信仰着那些被现代文明逐渐遗忘的古老习俗。
叶默指尖在卷宗上敲了敲,秦思明的照片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一开始,他确实把秦思明当作凶手来调查,监控录像反复看了不下二十遍,走访了他所有的社会关系。
可查着查着,把其他所有的案子都像剥洋葱似的层层剖开,唯独秦思明,像块浸了油的石头,始终没露出丝毫嫌疑。
这就让人觉得十分诡异了,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刻意抹去他的痕迹。
这时,王天成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往前倾了倾身子,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叶默,表情疑惑不解的问道:“叶队长,你突然问我这件事做什么?这秦思明到底怎么了?”
“这秦思明,是赵天刚的女婿。”&bp;叶默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啊?
王天成愣住了!
这话像颗炸雷在王天成耳边炸开,他顿时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的赵天刚,该不会就是那个抓到丁贞、丁强两兄弟,亲手交给日青多吉的赵天刚吧?”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眼睛瞪得像铜铃。
“没错,就是他。”
王天成闻言,眉头紧紧地皱成了疙瘩,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