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梅、华兰、荣飞燕等同辈人在清凉的厅堂里喝茶说话。
孙氏则和王若弗挽着老夫人的胳膊,沿着游廊散着步去了自己院子。
孙氏年轻时刚入徐家门就被婆婆苛待,若不是面冷心热的老夫人伸出援手,她的日子不知道会多么难过。
这么多年来,孙氏一直对老夫人心存感激。
而老夫人当年出手相帮,一是听到孙氏的遭遇后于心不忍,二是看徐家宗庙的面子,毕竟老夫人父母的牌位就在祠堂中。
当年贺老夫人尽心给孙氏诊疗,是耗费了老夫人的人情的。
但帮完孙氏之后,老夫人就将此事忘在了脑后。
之后盛紘中试,因为盛紘的婚事,盛徐两家的关系闹僵后便冷了下去。
从始至终,老夫人都没有图回报的心思。
老夫人也没想到,二十多年后,孙氏还会念着当年的恩情,愿意用嫡子载章的婚事来帮盛家。
若是个不知道感恩的,这么多年下去,早把这事儿淡忘了。
况且,徐家之前是有败落的迹象的,还是孙氏成了勇毅侯府当家主母后,这才止住颓势。
又在孙氏和徐明骅夫妇二人的多年经营下,徐家这才有了如此形势。
对此,老夫人也是心怀感谢。
所以,虽说老夫人和孙氏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只要一见面,两人便感觉十分亲近,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
这样的关系,让陪在一旁的王若弗都有些羡慕。
可王若弗对亲家母孙氏也说不出什么来。
华兰嫁人后就没站过规矩,没受过苛待,孙氏还帮着华兰一起督促载章上劲。
不仅华兰手里的能支配的银钱每年变多,就连身份也从侯府媳妇升级为国公府媳妇。
这样的婆婆在汴京城里可不多见。
路上,
“姑姑,昨日靖儿和铮铮她们进宫谢恩,太子妃也出面了呢。”
“哦?”
听着孙氏的话语,老夫人和王若弗皆是面露惊讶。
“嘶!嫂嫂,太子妃月份不小了吧?”王若弗问道。
“是,下个月就要临盆了。”孙氏笑道。
老夫人颇有感叹的点着头:“太子有后,实乃我朝之福呀!”
“姑姑说的是。”
说着话,
众人进到了正屋中,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凉爽气息,王若弗舒坦的叹了口气。
落座后,
女使奉上了饮子,
摆在一侧一人高的转扇也被摇动了起来,屋内凉风习习,很是舒爽。
啜饮了一口饮子后,孙氏将茶盏放在了桌上,笑道:“姑姑,弟妹,墨兰那孩子的婚事可定下了?”
听到此话,老夫人有些无奈又有些自嘲的笑了下。
王若弗努力掩下心中的幸灾乐祸,抿了下嘴后说道:“嫂嫂,劳您挂念,听您表弟的意思,还没呢。”
孙氏一愣,道:“还没定下?我瞧着表弟他挑中裴家,眼光是极好的,莫非.是有什么变故?”
王若弗看了眼老夫人,点头道:“墨兰那丫头的生母林小娘,对裴家的亲事有些不满意!昨日撺掇着墨兰那丫头在官人面前哭诉了一番。”
“说什么官人不疼她,什么姐妹嫁的都是好人家,几句下来官人就有些着恼,便没将此事定下。”
“这”孙氏看了眼叹气苦笑的老夫人:“姑姑,弟妹,盛家孩子的亲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位小娘插手了?”
“让你见笑了。”老夫人笑道。
孙氏赶忙摇头:“姑姑,您哪里话,也就是实在亲戚,弟妹她才会实言相告。”
王若弗微笑点头。
老夫人摆手道:“如今盛家主君是你表弟,儿女婚事上我不好多言的,免得惹人嫌弃。”
“表弟他”孙氏最后一个‘敢’字没说出口,不然就有些以势压人了。
随后,孙氏整理了一下心情,道:“姑姑,弟妹,若是可以的话,还是劝一下表弟吧。”
“裴家那孩子的亲哥哥,之前在前安国公谭家门前受了重伤,虽无性命之忧,但已然是入不了军了。”
“听靖儿说,军中职位多半会落在那孩子的身上,若是错过了.”
听着孙氏的话语,王若弗心中更加不想劝了。
老夫人点头,拍了拍孙氏的手,笑道:“好,回家我就和他说说。劳你将此事这么放在心上!”
“姑姑您哪里话!我这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孙氏说完,老夫人、王若弗以及周围的妈妈们,都不禁笑了两声。
笑声稍歇,老夫人看着孙氏道:“方才我瞧着你眼中一直有些忧色,你也别太担心,今日我看柴家孩子言谈举止颇有章法!”
“高门贵女,撑起靖儿那孩子的府邸是没问题的。”
孙氏点头:“姑姑说的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