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
“将军!此战绝境,已无力回天!带儿郎们走啊!”
天人法域自爆激起的恐怖天地元气肆虐,与那禁军军将临死前的泣血嘶吼响彻天际。
引得战场上无数视线侧目以对。
看着那条由一连数座山峦被轰平后出现的生路,整座战场一时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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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望向了中军的方向。
入目之下,原本诸将林立的中军所在,此刻竟只剩孤零零地几道身影,被那些燕贼打蒙了的所有人这才猛地清醒过来。
此战,确实已经无力回天了……
一时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凉充斥所有人的心中。
想到就在昨日,他们还自信满满。
只觉纵使燕贼强悍,也必然会在自己这百万大军下化作齑粉。
不少人顿时忍不住自嘲苦笑。
燕贼还是那个燕贼,强悍、无敌。
而他们纵有百万之众,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将军……”
中军所在。
侍卫在公冶缙身边的亲卫统领,看了眼前方那条由一尊八境天人自我献祭而来的生路,又望向了公冶缙。
似乎也被那声天地巨响震动了心神的公冶缙,茫然的眼神终于逐渐聚集。
“你想说什么?”
那亲卫统领闻言,犹豫了下,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道。
“将军,再打下去,禁军可就要绝种了……”
三十万。
这已经是几乎神都禁军的全部家底了。
若是真的全都葬送在这里,不但威压大雍天下两千余载的神都禁军彻底化作乌有,整个神都的守备力量也算是空了大半。
到时候他公冶缙就是当世最大的罪人!
盘踞禁军的那些将门世家,不会放过他。
尽付一切信任,将如此重任和信任全都交给他的姬胤,也不会放过他。
而这些,公冶缙没想到吗?
呵!他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而正因为他想得到,他才不甘心、不愿意就此认输!
此刻的他,已经彻底沦为赌桌上输红眼了的赌徒,只想着豁出去一切,以求赢回一局,从而反败为胜!
只可惜啊,上过赌桌的都知道。
越是这种人、越是这种情况,只会越赌越输、越输越惨、直至彻底输光所有。
“真……
真的赢不了了吗?”
听得公冶缙这句近乎垂死挣扎的问题,亲卫统领惨然一笑。
赢?
怎么赢?拿什么赢?
此战从一开始他们就是瓮中之鳖,能求得一线生机已经是苍天眷顾,将军竟还着……赢?
如果不是顾忌身份与修为,亲卫统领只想冲上去给公冶缙一巴掌,让他彻底清醒。
而就在他不知该如何接话的时候,公冶缙却是忽然叹息道。
“罢了,让儿郎们突围吧……”
……
一座山的距离,宽吗?
自是宽的。
只是相较于被困于群山之间的大军,却似乎没有那么宽敞。
尤其是当无数溃军向着那条生路蜂拥而去的时候,再宽敞的道路也显得狭窄逼仄起来。
于是让人心痛的惨烈一幕发生了。
在求生欲的本能驱使下,本该交付性命的昔日袍泽争相践踏,彼此挥刀。
偏偏这个时候原本散落在各处山谷的撼山巨炮在调整炮口后,直接向着那条生路集火轰鸣。
几乎顷刻间,便掀起了一阵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腥风血雨。
等到大部分禁军先行通过那处生路所在,停在一处驻足回望身后之际,劫后余生的他们脸色没有任何喜色,有的只有无尽悲凉与凄苦。
回想起那一路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人痛哭流涕、有人崩溃大喊、有人宛如失魂。
而他们相对而言,还是幸运的。
因为在他们身后,还有无数世族高门的联军依旧在那处恐怖的血腥炼狱中奋力挣扎。
为了活,什么血脉亲眷、什么多年情谊,什么理智,通通都被抛诸了脑后。
“哎,此战过后,天下世族高门当是一盘散沙……”
说是一盘散沙都是含蓄的。
在没有巨大利益重新弥合的前提下,怕是互为仇雠都是可能的。
毕竟他们可是亲眼见到混乱中有世族火并,甚至生生将另一族尽数诛杀。
而这,还并不是个例。
……
一场死中求活的惨烈逃生。
能从那处绝境中死里逃生的大军,最后具体剩下多少,谁也不知道。
毕竟这个时候也没人有工夫关心这个。
头顶的那些撼山巨炮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