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喊完这句之后一边驾马飞奔跑路,一边在心中腹诽:“他娘的说好了是围杀,你们一个个拿着战场冲阵那一套跟老子对冲!老子想杀又杀不掉几人,不跑路难不成跟你们死磕吗?”
那魁梧的马匪头子在自己说出“或者”二字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果不其然见那南朝人调转马头一骑绝尘之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过头看了眼身后那群同样有些目瞪口呆的部下,又没忍住再翻了一个白眼,老子他娘的接到传信之后就不该去军营带出来你们这群傻货!
那些部下们看着那个越跑越远的南朝一人一马也是有些回不过神,看着自家带头大哥那频频的白眼更是有些委屈。这不是打仗打习惯了嘛,南朝那些边军从来都是直来直往谁砍死谁算谁的本事,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打不过转身就跑的?
最后在那马匪头子看白痴一样的眼神逼迫下,其中一人硬着头皮拍马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领头的那位,面带不解地问道:“大人,这不大对吧?传信上不是说那人是个端岳边军吗?可这家伙除了那柄刀像是南朝边军的以外……端岳边军会有这种逃跑的孬种?”
他们这位领头之人确实是个爽快人,去军营带他们出来在草原上逛荡之前就把那份可以说是密信的信件给他们传阅过了,只不过是抹去了和传信之人有关的一些个字眼,但其他的东西原封不动确实是给他们看过了。
马匪头子闻言都气笑了,骂道:“少他娘废话,给老子追!他是不是孬种不好说,但你们这群笨蛋是真他娘的傻!装马匪杀人还给老子玩合击冲阵那一套,还把后路直接给人空出来,出门不带脑子的吗?”
身后已经驾马跟着跑起来一起追人的一群部下闻言也不敢反驳,一个个的低声嘟囔:“那你还是混江湖的呢!你不也没想起来吗?”一边嘟囔一边还不约而同的抽了坐骑一鞭子。
追人的马蹄声太大,领头的马匪头子就当自己啥也没听见了。
李长安一路打马狂奔,还是免不了快要被这群嗷嗷叫着追杀他的突勒骑卒追上了。虽然骑乘的战马朝云是一等一的千里好马,但是在草原上和草原人赛马这种事,有时候是真的不大好说什么讲理的事情。
李长安一边在前头驾马狂奔,一边回头看了眼越追越近的那群追兵,再回头看着前路,蹙了蹙眉头,低声呢喃:“难不成后手就要这么用上了?这他娘的离着那突勒王庭远了去了,这一路才哪到哪?这买卖要亏本啊!”
念叨着买卖要亏本的李长安最终还是再又跑了一段路之后停了下来,既然免不了跑不掉,就只能选择放手一战了。
重新调转马头站在原地面对来人的李长安一边看着对面那些人停在远处,一边握住刀柄重新抽出了马背上的横刀。这一次就不再嬉皮笑脸了,面色冷凝的李长安定定看着对面那魁梧汉子,道:“何必非要如此?”
那马匪头子看着此刻一身气势俨然一变与方才晃若两人的李长安,面色凝重了许多:“职责所在,势在必行!”
李长安也不纠结,提刀的右手轻轻抬起,将刀身夹在左臂的臂弯处借着衣袖轻轻抹过,原本就刀光莹然的刀身在这一抹之下猛然闪过一抹更亮的刀光,四周隐隐间似有龙吟声。
许久不曾认真过的李长安此刻看着对面那个魁梧的领头之人,问道:“既然要认真起来打一架,总不能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阁下不报一报名号吗?”
那领头的马匪深深看了眼李长安,手中大刀调了个方向倒提在手中,抱拳道:“突勒慕容氏,慕容青骓!”
李长安的动作与那慕容青骓如出一辙,抱拳道:“端岳云中军卒,李玄。”
“请!”二人同时见礼。
这场仗在这一刻才算是真的要开打了。
认真起来的李长安周身气势已不似先前松松垮垮,即便是先前那场被当做鱼饵钓薛宗翰那条鱼的时候,他和赵平川两人单挑突勒那个百人队时都未曾如此过。对面其他人不足为道,即便是会那行伍之间才有的合击之术也不过就是二三十人,如果仅仅要杀这些人其实也不算很难,问题只在于那个跟张从武块头有一拼的慕容青骓。
同样都是武夫,李长安面对慕容青骓能隐隐觉出来一股子威胁之感,这算是武夫直觉的一种,至少能证明此人境界比自己要高。虽然打架未必怵他,但毕竟是个劲敌无疑了。
李长安在即将与对面那伙人交错而过的瞬间突然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横刀在空中与慕容青骓劈砍过来的大刀刀锋撞在一起,火星四射!
李长安借着刀身传来的这股反震之力在空中又是一个转身,倒坐在慕容青骓身后一名部下的马背上与那骑卒背向而坐,他朝着那些跟在后面此时面色微变的突勒军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手中横刀绕过背对着他同乘一马的那名军卒的脖颈,刀锋就抵在那人的喉间,右臂猛然伸直,那名军卒的脑袋便掉了出去,鲜血喷涌间李长安的整个后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