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着急的脚步声自背后响起。
白绾青收起眸中那一丝丝惆怅,并将手里的酒壶放在了孙照夜的面前。
刚做完这一切。
谢孤尘的身影便落在了近前。
他一言不发,盯着地上已经断气的孙照夜,明亮的眸子闪着复杂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
他突然开口道:“怎么死的?”
白绾青‘猜测’道:“兴许是毒死的?”
谢孤尘蹲下。
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根银针。
眨眼功夫。
他就将银针在孙照夜的身上试了个遍。
银针闪着白光,没有一点发黑的迹象。
“不是毒死的。”谢孤尘笃定道。
白绾青伸出两指轻轻勾了勾秀发。
“那就奇怪了,我跟他正聊天呢,他突然就七窍流血,没多久便没了呼吸,我还以为,是中了闻人信的毒。”
谢孤尘侧目望来。
平静的双眸里,看不出来是信任还是怀疑。
白绾青翻了个白眼:“我杀的,行了吧?”
然后她也不解释什么,跳上马车就钻进了车厢里。
谢孤尘面上浮现出一丝惊慌。
急忙走过去轻轻叩响车厢。
“绾青,我不是在怀疑你,他脸上还挂着笑容,如果真是你动的手,不应该是这个表情才对。”
说着。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酒壶。
又道:“这家伙生性嗜酒,想来是临死之前,看见了家乡的酒,才会露出那种微笑,一切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回去以后,我自会向老师和院长解释。”
哗——!
白绾青猛地拉开窗帘。
瞪眼道:“你的想象力,比我的还丰富,不过这次你没猜错,确实就是这么回事。”
谢孤尘闻言微微一笑。
望向白绾青的目光里,满满都是爱。
白绾青受不了那炽热的目光。
语气生硬道:“还好意思咧个大牙乐,人呢?抓到了吗?”
谢孤尘表情一僵。
沉默须臾后讪讪道:“也不知道怎的突然起了大雾,那疤脸男本来都快被我捉住了,雾里面又钻出个闻人信来,视线不好,让他们跑了。”
白绾青讽刺道:“谁当初给我说的,九重天以下,我能一个打俩?”
谢孤尘尴尬的抠了抠脸颊。
强行解释道:“他们玩阴的,不敢光明正大跟我打,属实是意料之外。”
白绾青没好气道:“不要解释了,堂堂谢大公子,在南洲时无论面对何种情况,可从未找过借口,我才不相信你会在宛如牢笼的北洲吃瘪呢,只怕...”
白绾青没有把话说完。
只用那双充满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谢孤尘。
谢孤尘诧异道:“你怀疑我把人给放走了?”
白绾青眉眼轻挑:“谁知道呢?”
“不是,白绾青,我从未怀疑过你,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揣测我,难道真心,当真换不来真心?”谢孤尘急道。
白绾青把窗帘放下,漂亮的脸蛋转瞬消失在谢孤尘面前。
“人心叵测,谁知道你背着我见过哪些人?做过哪些事?反正人是被你放跑了,到时候若是老师和院长询问起来,我就实话实说。”
谢孤尘闻言气得抬脚把旁边一块石头踩了个粉碎。
“你实话实说就好,我谢孤尘身正不怕影子斜,人跑了就是跑了,你说我功夫不到家也好,说我大意轻敌也罢,反正我从未背着你,做过任何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着。
他干脆不走了,气呼呼的往地上一坐,半晌再没说过话。
白绾青将窗帘掀起一角,仅露出半张脸来。
“喂,生气了?”
谢孤尘不语,将头扭向一边,只看得见他的胸口在剧烈起伏。
“一个大男人,可不能这么小气,让人瞅见了,会笑话你的。”白绾青笑道。
谢孤尘吸了吸鼻子,仍然倔强的别着头。
“我跟你开玩笑呢,这么认真做什么?那黑雾浓得伸手不见五指,别说是你了,只怕是老师在场,估摸着也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把人放跑了才正常,若是把人抓住了,我可就要真正的怀疑你了。”
白绾青变了语气,温柔得能腻死人。
谢孤尘这才侧过头来。
“你没事别老逗我,面对你的时候,我开不起玩笑。”
白绾青陪着笑脸道:“知道了知道了,赶紧起来忙正事,进京吧。”
谢孤尘二话不说。
将地上的孙照夜抱起。
挂面条一般搭在了马车的车辕上。
接着开始收拾孙照夜身上的物件。
当打开竹筒,发现里面只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