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还是第一次见到迷皇露出如此神情。
难道说这女子很强？
林意连忙后撤了半步。
“迷皇？你怎么了？”林意忍不住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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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皇仿佛没有听到林意的问话，他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在银发女子身上，喉咙滚动了一下，似乎在艰难地消化着某个极其惊人的事实。
过了好几秒，就在林意准备再次开口时，迷皇终于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这个字仿佛带着千钧重量，充满了凝重、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忌惮：
“妖。”
“妖？”
林意听到迷皇那凝重无比的语气，不由得一怔，下意识地反问：“妖兽吗？完全化成人形的妖兽嘛，确实不常见？”
那也不至于这个表情吧。
林意接触过的非人智慧生物，除了绪这种特殊存在，最多的就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妖兽了。
就比如姚青，他知道姚青肯定不是人，而且还有红姬这一茬。
更不用说3号试炼星上面看到的各种牛鬼蛇神了。
难道棺中这温润如玉的女子，本体是什么恐怖妖兽所化？
“放屁！”
迷皇仿佛被这个粗浅的类比侮辱了，虚影一阵波动，没好气地喝道：“妖就是妖！妖兽是妖兽！兽是兽！岂能混为一谈！”
他顿了顿，似乎意识到林意的认知局限，耐着性子解释道，语气带着一种追溯远古历史的悠远：“小子，你听好了。‘兽’，指的是那些依循本能生存的野兽，无论强弱，灵智强弱与否，只要不能摆脱本能，便只是兽。”
“而‘妖兽’……”
迷皇的虚影瞥了一眼水晶棺中的女子，又看向林意，“乃是身具‘妖’之血脉的后裔或混血。它们因继承了妖的血脉，故而天生比寻常野兽更具智慧，更能掌控能量，甚至觉醒天赋神通。
你之前接触过的所有妖兽，无论强弱，其根源，或多或少都流淌着一丝稀薄的妖血。”
“就像先前跟在你身边的那两个小丫头，”
迷皇果然提到了她们，“她们身上妖的血脉纯度，就算在远古时期也算不错了，所以能早早化形，灵智与人无异。妖兽智慧的高下，很大程度上便取决于其体内妖血的纯度。”
林意脑海中瞬间闪过两个身影——妖夭和胡小小。
那两个古灵精怪，一个魅惑天成，一个狡黠聪慧的少女。
林意恍然，原来妖夭和胡小小并非简单的“兽类成精”，她们的血脉源头，指向的是“妖”这个更加古老的种族。
“那红姬呢？”林意想起了红姬。
“红姬？”迷皇哼了一声，“她体内的妖血纯度不算顶尖，远不如那两个小丫头精纯。
但她的境界极高，以修为强行提纯、壮大了那部分血脉。
并且她融合过其他妖血，而且‘种类’或‘数量’非同一般。
纯度不够，便以量和境界弥补，走的是一条霸道之路。”
林意听得有些迷糊了：“纯度？数量？这有什么区别？”
“很简单，”迷皇打了个比方，“假设妖血是一种传承。纯度高的，意味着他继承的是一位强大妖祖的直系、近乎完整的血脉，潜力无穷，天生亲近大道法则。而数量多的，可能意味着他融合了多种不同妖祖的血脉，或者吞噬了大量低纯度妖血，虽然驳杂，但量变引起质变，同样能获得强大的力量和特性，只是前路更为艰难，且易有隐患。”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水晶棺，语气变得无比肃穆：“而你现在眼前这位……她不是身具妖血的后裔，也不是融合了妖血的混血。她，就是‘妖’本身！最古老、最纯粹、由天地孕育，或者由无上规则衍化而成的先天之‘妖’！”
“在遥远的远古时代，‘妖’是与‘人’并列的巅峰种族之一。他们并非由野兽修炼而成，而是天生的智慧生灵，形态或许近似人形，或许千奇百怪，但无一不是法则的宠儿，拥有着匪夷所思的天赋与悠长的寿命。他们建立过辉煌的文明，其强大与神秘，曾与人族争锋，甚至在某些方面犹有过之。”
迷皇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与不解：“然而，不知为何，在某个历史节点之后，纯粹的‘妖’族仿佛一夜之间从天地间消失了。
只留下无数流淌着他们血脉的后裔——也就是如今的妖兽。
真正的、纯粹的妖，早已成为传说中的存在，比真龙凤凰还要罕见。连本皇……也仅是当年在某一处太古遗迹的壁画上，感受过类似的气息。”
林意听着迷皇的描述，看着棺中那黑发垂落、容颜如玉、闭目沉睡的女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纯粹的妖！
与远古人类并列的先天生灵！
法则的宠儿！
话说原来人是先天生灵啊。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