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想‘占有’，而非‘承载’。”

    他看向黎香寒：“就像你师父当年，她也差点成功。可惜，她太贪心了。”

    黎香寒冷冷道：“所以我师父……是你杀的？”

    “不。”龙炳麟摇头，“是她自己走火入魔。但她留下了一个女儿，也就是你。她的血脉里，流淌着唯一能兼容水神意志的基因。”

    全场寂静。

    阿威缓缓握紧拳头：“所以你利用我，培养势力，清理白雾，其实真正目的，是借我的手，为你铺平通往神位的道路？”

    “准确地说，”龙炳麟微笑，“是为我们。”

    他伸出手：“加入我。我们一起承载水神意志，重塑天下秩序。龙族不再独尊，人类亦不必俯首。这才是真正的平衡。”

    风，在洞穴中悄然流转。

    阿威低头看着脚下大地??那片由他亲手打造的墨塔之城，那条奔腾不息的淮江，那些追随他至今的梁渠与战士。

    他想起拳头破岩而出的第一天，想起阿肥第一次吐出墨砖的那一刻，想起黎香寒在月下写密报时颤抖的手指。

    这不是为了成神。

    这是为了**活着**。

    他抬起头，声音平静却坚定：

    “抱歉。我对当神没兴趣。”

    话音落下，他猛然挥手，黑渊鱼咆哮着撞向白雾核心！

    轰??！！！

    无法形容的冲击席卷四方。整座山脉崩塌，地脉断裂，白雾疯狂逸散，化作亿万光点升腾而起，仿佛星辰归天。

    龙炳麟怒吼：“你毁了一切！”

    “不。”阿威咳着血，挣扎站起，“我只是选择了另一种可能。”

    他望向黎香寒：“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可持续发展’才是真正的力量。”

    黎香寒笑了，取出古琴，十指疾拨。

    琴音与逸散的白雾共鸣，竟形成一道螺旋光柱，直冲云霄。

    而在千里之外，淮江流域的所有墨塔同时亮起，地脉共振，蜃气升腾，金翅天蜈展翼，水兽怒吼，八王子分身齐诵咒文……

    一个前所未有的奇迹诞生了。

    没有神明降临。

    没有天地异象。

    只有一片由凡躯与意志铸就的**人间净土**，在废墟之上静静升起。

    龙炳麟跪倒在崩塌的洞穴中，望着那道贯通天地的光柱，喃喃道：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神迹。”

    风停了。

    云散了。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在重建的营地之上。

    阿威躺在草庐中，伤痕累累，却笑得像个孩子。

    黎香寒坐在床边，轻轻为他换药。

    “接下来去哪儿？”她问。

    他望着窗外初升的朝阳，轻声道：

    “去找剩下的十一处流域。我们要让这样的光，照遍整个南疆。”

    她点头，眼中星光闪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