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七个位置,独小蜃龙座位上没有龙影,整条小龙趴到盘子里,吐雾变化出小肥鲶鱼,侍奉自己,一口一块南海特色蜜汁腊肉,满嘴流油。
想到肥鲶鱼、龙鲟因为个头太大,只能在池塘吃。
其余水兽不到臻象,入不了门槛,上不了桌。
小蜃龙就忍不住挺起胸膛,胃口大开。
它三王子才是众望所归。
“小孩别插嘴,你吃你的。”龙娥英抓起毛巾给它擦擦嘴。
“哦。”小蜃龙鼓动腮帮,甩甩脑袋,揩去油水,龙爪一指,“那个人,再给本王子来一盘!”
“六月到今天,有快半年光景,南海王还重伤未愈,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徐岳龙扫一眼离开的侍从,开口道。
“嗯?”
桌上几人齐刷刷望向徐岳龙。
“有内幕便说!”卫麟不耐。
徐岳龙没有理会卫麟:“来之前,我爹给我发过消息,听闻钦州失守,和知州投敌有关,具体为何投敌,事情估计不简单,朝廷还在查,准备抽调一位紫金缇骑来。”
众人眉毛一扬。
梁渠想问些什么,另一头侍从已经端着盘子过来,他闭口不言,动起筷子。
“这叉烧是不错。”
……
森林茂密,不见天日。
斑斓毒蛇盘踞树梢,忽有一抹金光纵横,枭首蛇头。
蛇头坠落草丛,无意识张合,翻滚两圈,死死咬住榕树根系,注毒其中。
阿威熟练的咬住蛇身脖颈,吸干蛇血,听得身后异动,等候片刻,再闪烁消失。
“又没了!都是你们的错,来那么慢,快去找!那只蜈蚣蛊一定就在这里,天生八翅有金纹,是极品中的极品!没有主人烙印,一定要找到它!”
“圣女大人,您当真看到一只无主的八翅金纹蜈蚣?”
“你在怀疑我?”圣女踩住属下脚尖。
“属下不敢!”
侍从低头,不敢反驳,驱使蛊虫,四散而寻。
蛊虫千奇百怪,蛇虫鼠蚁皆可,然其中的尊者,最有培育价值的本命蛊,无疑是五毒,蜈蚣正是五毒之一。
生有翅膀的则是飞蜈蚣,为黑石林的看家蛊虫,金翅飞蜈,更是飞蜈蚣极品中的极品,野外绝不可能遇见。
倘若为真,势必是得了非凡血脉!
恰好圣女祖母是黑石林出身,有黑石林血脉,一旦抓到这金翅蜈蚣,未必不能操纵驱使,配合他们百草涧的蜈蚣蛊,繁衍壮大,增添一份底蕴!
草丛中,阿威静静注视。
与此同时。
江淮大泽,肥鲶鱼围绕老蛤蟆团团转,挥舞双须,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展望美好未来。
老蛤蟆蹲于圆石,转过身去背负双蹼,尽显高傲。
“南疆,蛮夷也,粗鄙也,蛇虫鼠蚁,水中生虫,尽是下三滥,莫说三百亩,就是三千亩、三万亩池塘,本长老也不稀罕,腥臭不堪!不去不去!”
肥鲶鱼转圈,老蛤蟆跟着转圈。
“哇呀呀!”
老蛤蟆大怒,转身揪住长须,猛锤脑袋,“你这无足的残蛙、笨蛙!好不懂事,胳膊肘往外拐,尽要我去些不三不四之地,本长老要除你蛙籍,再罚八条宝鱼!”
咚咚咚三声闷响。
肥鲶鱼趴倒在地,眼珠一转,再迎上去。
“嗯?”老蛤蟆抱住肥鲶鱼的脑袋,眼珠子紧紧贴住,“你说……五毒蟾蜍?”
肥鲶鱼连连点头,高举双须。
天下美艳,江湖绝美。
圣母蛤蟆!
“嗝!”
小蜃龙吐出一根鸡骨头,拍拍肚皮,懒洋洋地伸个懒腰。
肥仔、阿威,不及它也。
……
阳光渐斜。
气温渐高。
獭獭开坐在冰块上,抓起叉烧嘴里塞,看军士们忙忙碌碌。
不消两个时辰,船上一统竞选,一篇告示已然在南海郡范围内流传,又快马加鞭,传向南疆,送往帝都,流传极快。
告示前。
蝙蝠抓紧树枝倒立,大喊大叫。
有学识者听闻三言两语,大放眸光,快步来到告示前。
“盖闻:至强者不怒而威,至大者无言而尊。北庭、南疆,僻处荒服,地狭力薄。其畏天朝之威仪,慑王师之锋锐,犹如萤火之于日月,蝼蚁之于泰山!
其心战慄,情同待宰犬豚,故不得不为怖声之豺、虚张之虺:
北庭之愚:自比熊罴虎狼,是甘以人伦堕于兽行……
南疆之诡:标榜蛊毒煞邪,直似魍魉夜行,羞见天光……
……坏我军民胆气。此乃技穷智短,唯余虚张恐吓之下策!
故曰:北庭南疆之伪号,非耀其强,实彰其弱;非扬其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