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昨天不是说给我介绍青年俊杰认识吗?怎么没声音了?”劳梦瑶趴在桌子上,模仿笔迹,抄写宗门条例。
“哦,他怕了。”
“怕?怕什么?”劳梦瑶摸不着头脑。
“谁知道呢,见了我妹妹,自惭形秽罢。”
劳迎天想到包嘉祥的反应。
那天出了第六宝库,包嘉祥吓个够呛,再不敢和他有任何来往,介绍妹妹认识的事自然不了了之。
胆小如鼠。
啪!
握紧超品血宝,劳迎天心底又有了计划。
“你师父有说什么时候从河神宗回来么?”
“没。”
“有事没事殷勤点,给你师父洗洗被褥衣服,别没眼力劲,鱼长老是个干大事的。”
“哎呀我又不笨,知道的知道的。”
……
血河界动态变化。
阳间浩浩荡荡,意制造更多阴魂,河泊所带头的四十余人臻象队伍,已经来到南海郡主城中央,接受南海王宴请。
从船上到王府,短短十多里的路程,惹来无数目光。
“热,好热。”
蝙蝠挂在树上,躲入阴影大喊大叫,野猪裹满泥浆,尾巴甩成小旋风,走一步淋一点,獭獭开肩扛禅杖,挑着行囊,尾巴拖在地上,五官耷拉下来,整只江獭半融半化。
军士清空道路。
百姓巷子里探头,惊奇地看着这一支形态怪异的队伍。
龙娥英听不得吵闹,给它们制造出冰山,让野猪拖拽着走,水兽一个飞扑,紧紧抱住,欢天喜地。
“哈哈,冰山,看我的天龙钻头!歘欻欻!”小蜃龙扭动身躯,疯狂旋转,化为小旋风,钻入内部游动,贴住冰面冲獭獭开做鬼脸。
“活过来了啊……”
蝙蝠抹去汗水,吐出舌头,热屁股甩一甩,摊开四肢坐入冰山。
黑蝙蝠就不该在白天出来。
“真是稀奇诶,这里的人居然都是短发诶?还有纹身!”龙璃张望四周。
“‘断发文身,习水好战,以船代步’,这就是南疆特色。”梁渠环顾四周,“南海郡毗邻南疆,对面是海,难免受其风俗影响。”
放在中原地区,断发刺青,这是颇有几分惩罚性质的操作,到了南疆附近都是常态。
大家都这样,就不会有特例羞耻,渐渐的便成了习惯。
“为什么会有这种习俗啊?”龙璃好奇。
“其一,天气太热,不剪短发,光毛发里的虱子就够人喝一壶。其二,三面朝水,一面朝天,此等环境更易催生祖先崇拜和特殊习俗。
所谓‘纹蛟龙于身,而渔船无忧于蛟龙’,倘若说江南的水是柔,南疆的水便成了凶。
里头的主要原因也还是气候热,江南有四季,四季分明,而南疆四季如夏,环境潮湿,蛇虫鼠蚁众多,造成了更困难严苛的生存环境。
环境恶劣,人就更习惯抱团对抗环境,同时排斥外来者抢占为数不多的生存空间,表现出来的就是宗族和凶悍。”
“原来如此。”龙延瑞恍然大悟。
他很喜欢听长老分析,听来听去,总能听出一个道理——世上人全都一个样,其中种种差异,都是后天环境造成。
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表现出来的意思很让人舒服,和其他人的傲慢截然不同。
听到蛇虫鼠蚁,龙瑶、龙璃直犯恶心,抬脚避开草丛。
梁渠生出几分恶趣味:“南疆蜉蝣采血,另辟蹊径,呼吸之间都会有,南海郡那么近,来了一整夜,说不定已经有很多看不见的虫子钻进你们身体里了,住进肉里,繁殖产卵!”
“咦!”
两人冒起鸡皮疙瘩,屏住呼吸,紧紧捏住身上的药草香囊。
“你就吓唬她们吧,吓唬走了吵着回去你就开心了,谁给你收拾房间?獭獭开吗?”龙娥英没好气。
“就是就是。”龙瑶、龙璃连声应和,“獭獭开给你收拾房间,全是毛!”
梁渠耸耸肩。
步入到王府,到处有冰台喷吐冷气,水兽顿时欢呼散开。
问了问王府家宰,得到允许,水兽们一股脑泡到池塘里,长嘘短叹。
舒服了。
饭前,南海王始终没有露面,单单王府家宰施威送来一张地图,一个沙盘。
“诸位将军请看,这就是当下局势图!”
梁渠和籍炎宇站到最前方,其他人依次往后,伸长脖子。
梁渠是兴义侯,实力最强;籍炎宇是南直隶领头人,理论上的首脑。
要看图,自然他们两人先看,其他人凑上去挤多少有点不识趣。
“一塌糊涂啊。”籍炎宇愁眉不展。
南海郡往西三百里就是标红前线。
但今年六月白猿出事之前,这条标红前线,绝不该是在南海郡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