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冰窖,龙娥英向海坊主郑重道谢,自己则在水兽们的陪同下,去往西水和南水,
同西龟王和蛙王解释缘由。
梁渠「一死了之」,徒留龙娥英一人起娥眉,发愁如何处理尾巴。
去杨府怎么解释,她尚没有丁点头绪,梁渠自己大方,杨东雄等人无不修行《耳识法》,没有说谎余地,只得用春秋笔法,掩盖真相又寻到借口拖延时日偏干娘许氏是个细致之人。
至于元将军。
无利不起早,不解释也无妨,龙娥英不想与之见面,「不能动」补全【青木大阵】
时,捎上一嘴便是。
河泊所。
「早,阿水又没来点卯?」
「阿水不来不是很正常么?你寻他有事?」
「也是,没什么事,这不是柯文彬结婚吗?问问他什么时候走,我搭个便船,这两天忙得要死,都没功夫」
阴雨绵绵。
偌大河泊所,无人不着手处理蛟龙白猿斗争,遗留下的烂摊子。
偏偏没人觉得梁渠不在有什么不对劲,习以为常。
苏龟山抚须推窗。
江淮大泽,浩渺烟波,丝毫不见昨日惊天动地,暴雨狂风。
上善若水,水便是这般,有风便有浪,无风便无浪。
兴也快,平也快。
「妖王陨落,南北大战,大离将出,大争之世啊。」
顿了顿。
「大争之世,吃顿好的。」
鸡鸣天亮。
粉红色的晨雾蒙蒙,席紫羽光膀子起床劈柴,省得洗件衣服,见到缸中血水复现鳞怪鱼,大喜过望。
「河神大人,您后半夜去哪了?我以为您走了呢!」
「回家看看婆娘,太黏糊,一天不见就想我得紧,烦。」
席紫羽大开眼界:「河神大人有夫人?」
「怎么没有?天帝还有婆娘呢,不然他哪来那么多儿子女儿,天天出来作乱和谈恋爱?」
「也是。」席紫羽拎起包浆的斧头砍柴,「河神大人的夫人,是鱼吗?不过,蛇也有可能.」”
「人!」
「人?」席紫羽惊讶,他想到每年献给血河的童男童女,试探问,「是张翠翠?」
「张翠翠?」梁渠一愣。
「不是?那是米静秋?也不是啊。」
梁渠皱眉:「你在说什么?」
席紫羽摸摸头:「张翠翠和米静秋是好几年前被选中的祭品,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五岁,两人都特别漂亮,被献祭给了河神大人,河神大人您没见过吗?」
「乱七八糟,我没收到,估计淹死了。」
「啊?」
「啊什么啊。」梁渠伸出鱼鳍,把少年下巴托上,「她们是鱼?」
「当然不是。’
「那不就会淹死。」
席紫羽一时无言,目露悲伤,他见左右无人,偷偷说:「河神大人,其实,我听说张翠翠是因为被宗门弟子看上了,但是不乐意嫁过去,让里长给偷偷安排了!」
「抽签的事,里长敢安排这个?」梁渠异。
区区里长,乡里乡亲都是熟人,哪怕有点小关系,敢在这种事上一手遮天,村民不得活撕巴了他?
倘若是个厉害武师,关系邦邦硬,岂会当一个里长?
「所以是听说嘛。」席紫羽汕山。
「献祭童男童女是陋习!是恶习!应当移风易俗!」梁渠严加批判,「投点不值钱的纪念品,当个文化信仰和精神图腾差不多就得了,别的一概不准,今年血河再涨,我去同你们里长说!」
「您是河神,能不涨吗?」
「你是人,能不吃饭吗?」
席紫羽恍然大悟,悲伤一扫而空。
梁渠狐疑,看了看十五六岁的席紫羽,正是朝气蓬勃、孔雀开屏的年纪:「你是不是喜欢那两人,是张翠翠还是米静秋?」
席紫羽脸一红:「倒不是喜欢,就觉得她们漂亮,怪可惜的。」
「可以啊,喜欢两个!」梁渠从缸中飞起,鱼鳍比划,「她们身材怎么样?胸大不大?」
「啊?」席紫羽听到虎狼之词,手足无措。
「又‘啊」,多大人,害什么羞,你这个年纪,不习武的都生二胎了,本河神告诉你。」梁渠一只鳍揽住席紫羽肩膀,另一只划出梨形曲线,「漂亮的女孩好是好,但光漂亮不顶用,真结婚成家,得找胸大脚小的!」
「为啥?」
「胸大说明她雌性激素多,这样的女人更温柔!不容易吵架,好生养!」梁渠振振有词。
「什么是雌性激素?」席紫羽不懂。
「你别管,认真听认真学。」
「那脚小呢?」
「我喜欢这号的。」
「什么表情,本神经验之谈好吧,找到了你小子就享福吧,别不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