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那个会为一幅画的年代争论半天的女鉴定师吗?”陈阳瞪大了眼睛,看着帕特西亚单膝跪地,双手持枪,枪口喷吐着火舌。她的金发在风中飞舞,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瞄准精度。
“安德森,我没子弹了!”她大喊着,声音在枪声中显得格外清晰,快速向安德森和陈阳这边移动过来。
她的脚步轻盈却稳健,完全不像是在逃跑,更像是在进行某种战术转移。安德森立即扔给她一把冲锋枪,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无数次。
“接着!”安德森喊道,那把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帕特西亚伸手一接,顺势就地一滚,重新找到了射击位置。
“陈,给华夏大使馆打电话,让他们援助!”帕特西亚双手将冲锋枪举过头顶,冲着准备冲过来的几人,就是一梭子,对面瞬间倒下了两个人,其他人纷纷散开寻找掩体。
“该死的,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她一边射击一边咒骂,“为了几件古董就要人命?”弹壳在地上叮当作响,混合着远处的惊叫声和汽车警报声。
陈阳快速掏出电话,拨通了华夏大使馆,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但是位置却不知道在哪里。
“喂,这里是陈阳,我遭到武装袭击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什么?位置?我我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询问声,但周围的枪声让他很难听清楚。
“安德森,我们在哪里哒哒哒!”很显然,安德森没听到,他正专心致志地向几个试图从侧翼包抄的黑衣人射击。
陈阳抬头看看建筑的样子,发现附近有一座哥特式的尖塔和一个红色的邮筒,快速对着电话说出了建筑形状。
“有个尖塔,还有红色邮筒”
“陈,你会开车么?”帕特西亚扫了半梭子,躲在掩体后面,向陈阳连说带比划。
她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银色轿车,那是刚才追击他们的车队中的一辆,车主显然已经弃车而逃。
“我们需要离开这里!”她大声喊道,“援军到达之前,我们得先保命!”
“我会!”陈阳明白了帕特西亚的意思,重重点头,大声喊着,虽然德国都是右边驾驶,但这种紧急时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同时抬手指着汽车,“但很显然,安德森的新车报废了!”他看着那辆撞得面目全非的新车,引擎盖已经完全变形,前挡风玻璃碎成了蜘蛛网状,“你老婆知道了会杀了你的!”
帕特西亚一边紧握着冲锋枪,一边伸出右手急促地指向不远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个明确的弧线。
陈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扭头望去,透过硝烟弥漫的空气,这才注意到在距离他们大约二十米外,有另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这辆车的前保险杠已经严重变形,引擎盖微微翘起,显然刚才的撞击对它造成了不小的损伤。
车身上还有几个弹孔,挡风玻璃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痕,但整体看起来还能勉强使用。
从车辆的款式和颜色来看,显然属于刚才袭击他们的敌人,但现在却成了他们逃生的希望。
“钥匙还在点火开关上。”安德森的声音在枪声中显得格外清晰,他已经半跪在地面上,右腿单膝着地,左腿弯曲支撑身体重量。
他熟练地将冲锋枪架在汽车引擎盖上,枪口对准前方可能出现敌人的方向,手指紧扣扳机随时准备射击。
“那辆车还能动!陈,你得开动起来,要不然我们太被动了!我们需要移动掩体,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
陈阳用力点点头,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弯下腰将身体压得很低。
子弹在头顶呼啸而过,他听到金属撞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阳开始向那辆黑色轿车移动,脚步显得跌跌撞撞,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的射击线。
地面上散落着玻璃碎片和金属碎屑,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终于,陈阳跑到车边,用力拉开驾驶座的车门,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然后迅速钻进车内。
果然,钥匙还插在点火开关上,金属钥匙链在微弱的车内灯光下反射出暗淡的光芒。
更令人惊喜的是,引擎竟然还在低沉地运转着,发出轻微的振动声,仪表盘上的指示灯还亮着几个,说明车辆的基本功能仍然正常。
但当陈阳的目光转向驾驶座时,他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驾驶员还坐在那里,身体靠在座椅靠背上,头部略微向左倾斜。他的嘴角不断有鲜血涌出,血液顺着下巴滴落在白色的衬衫上,染出一片片暗红色的斑点。
他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微弱,但当他察觉到陈阳的接近时,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带着最后一丝求生的本能和职业杀手的反应,他颤抖的右手开始缓慢而吃力地举起手中的黑色手枪,枪口摇摇晃晃地对准了陈阳的方向。
“我去你大爷的!”陈阳心中的恐惧瞬间转化为愤怒,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