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阳挑眉,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那说不定您祖父就被人骗了。”
说着,陈阳翘起了二郎腿,“在那个年代,假冒蒂芙尼珠宝的现象并不罕见,特别是在欧洲的一些小拍卖行。就像”
他环视全场,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有些所谓的专家把元青花当成清代民窑,或者把明代仿古瓷当成宋代真品一样,这种事在收藏界屡见不鲜。”
佐藤突然拍手大笑,笑声中带着恶意“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陈先生不仅会鉴定瓷器,还会鉴定珠宝!看来您真是个全才啊!”说着,他凑近陈阳,用只有附近几人能听到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可惜这里不是马戏团,不需要小丑表演。您这种哗众取宠的把戏,在我们这些真正的收藏家面前,实在是太幼稚了。”
一位俄罗斯收藏家忍不住插话,皱着眉头”佐藤先生,人身攻击就过分了。我们在讨论古董鉴定,没必要进行人格侮辱。“”
“我只是好奇,”佐藤提高音量,故意让更多人听到,脸上带着恶毒的笑容,“如果这位陈先生真的如此有钱有能力,如果他的支票是真的,为什么验资要这么久?正常情况下,大额转账验证最多也就十几分钟,现在都过去半个小时了。”
“该不会”
佐藤那尖细的笑声还未消散,拍卖厅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霍夫曼那张总是带着职业微笑的脸出现在门口。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决定这场拍卖命运的支票。
原本喧闹的大厅鸦雀无声,几十道目光像舞台聚光灯一样,齐刷刷地打在霍夫曼手上,恨不得把那薄薄的纸张看出个窟窿来。
拍霍夫曼一步步走向陈阳,最后双手弯腰将支票递给陈阳,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女士们,先生们,经过核验——”
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能让霍夫曼双手弯腰递交支票,这
尤其是佐藤和威廉姆斯,两人交换了一个充满狐疑的眼神。
霍夫曼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安德森那张平静得近乎漠然的面孔上,“陈先生的支票,”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没有任何问题。”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佐藤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一旁的威廉姆斯更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喃喃自语“这、这不可能一个华夏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陈阳旁边,沉默得像一尊雕塑的安德森缓缓抬起眼皮,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佐藤和威廉姆斯脸上。
霍夫曼适时地补充道“再加上安德森先生的担保,交易——确认有效。”
安德森的担保,就像一道金色的光环,笼罩在陈阳的支票之上,让原本存疑的一切瞬间尘埃落定。
佐藤脸上的肌肉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随即又挂上一副惯常的轻蔑笑容,像是吞了颗酸梅般,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才咽下去。他双手插兜,故作随意地来回踱了两步,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拍卖台,似乎在确认什么。
“好吧好吧,”他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拖长了尾音,还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笑意,“看来咱们的华夏朋友确实不差钱。”
他故意顿了顿,环视一圈,确保自己的声音能让每一个角落的人都听得清楚,“只是这八十万买件清代民窑,这''商''啊''业''啊的头脑,啧啧啧,真是让人——”他拖长了声音,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似的,“——印象深刻。”
一旁的威廉姆斯像是被激活了某个机关,夸张地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那姿态活像拨浪鼓。他刻意保持着一种浮夸的表演感,手指在空中胡乱比划着,声音拔高了八度“哎呦喂,八十万马克!就这么打了水漂?”
他故作沉思状,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难不成是打算拿回去当传家宝?”
威廉姆斯带着一股子嘲讽的意味,还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人偷听了去“毕竟华夏都没有什么钱,这种''普普通通''的瓷器也能算''古董'',是不是啊?”
这番话像是捅了马蜂窝,大厅里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夹杂着几声压抑不住的笑声。有人掩面轻笑,有人交头接耳,还有人干脆把头转向了天花板,仿佛这样可以避开尴尬的气氛。
陈阳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感受着周围投来的目光。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也有纯粹的漠然。这些目光像是一根根细针,扎得他皮肤微微发紧。
他缓缓站起身,脊背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