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一郎听到陈阳这么说,脸色一黑,指着陈阳大声喊道,“八嘎!”
“这里是艺术品的殿堂,不是你这样的人,能进来的地方!”
“佐藤先生,”陈阳用流利的英语回应,声音平稳但每个词都像刀锋般锐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贵国东京国立博物馆的华夏文物展厅里,至少有三成展品的来源存疑。需要我在这里详细说明它们是如何在战争期间''被收藏''的吗?”
“像你这种祖辈都是强盗的人,都能进来,你应该感谢这庄园的主人。”
画廊里的其他客人开始注意到这边的对话,窃窃私语声逐渐扩散。佐藤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那撮小胡子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你这是什么意思?”佐藤厉声质问,“我们大和民族对文物的保护是——”
“是掠夺和盗窃,”陈阳直接打断他,声音提高了几分,“比如那尊唐代鎏金佛像,1942&nbp;年从山西天龙山石窟被切割运走;还有那批宋代汝窑瓷器,1938&nbp;年从南迁文物中''失踪'',现在不都在你们博物馆里么?需要我举更多例子吗,佐藤先生?”
画廊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场突如其来的交锋上。威廉姆斯上前一步,脸上虚假的笑容消失了。
“听着,小子,”他用手指戳着陈阳的胸口,“罗勒比庄园是高雅场所,不是你这种粗鲁的华夏人能撒野的地方。我建议你立刻离开,免得难堪。”
安德森猛地抓住威廉姆斯的手腕“注意你的行为,威廉姆斯!陈先生是我的客人,轮不到你来决定谁该留下。”
“这里毕竟是战车国,不是你们漂亮国!”帕特西亚冷冷地补充道,站到陈阳身边,“冯·霍恩海姆家族举办的拍卖会,还轮不到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佐藤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你们战车国人什么时候开始和华夏人穿一条裤子了,和这种低等民族”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掌声从二楼平台传来。所有人转头看去,一位约六十岁的银发女士正缓步走下中央楼梯,她穿着深蓝色的定制礼服,脖颈上一串钻石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尽管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那挺拔的姿态和锐利的眼神无不彰显着贵族气质。
“多么精彩,先生们。”克劳迪娅·冯·霍恩海姆夫人的声音像冰锥般刺入喧闹,“在我的庄园里上演种族歧视戏码,你们是觉得霍恩海姆家族三百年的声誉太好,需要些丑闻来调剂吗?”
整个画廊瞬间安静得能听见水晶吊灯晃动的细微声响。佐藤和威廉姆斯像被冻僵般站在原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们也清楚地记得是谁发动了战争,无论是欧洲的还是亚洲的。这种历史问题,还需要辩解么?”
帕特西亚立刻迎上去“姑姑!”
克劳迪娅·冯·霍恩海姆夫人轻轻拍了拍侄女的手,然后环视众人“先生们,罗勒比庄园三百年来一直是艺术与文明的殿堂,不是你们解决私人恩怨的酒吧。如果你们不能保持起码的礼貌,我很乐意请保安护送你们离开。”
威廉姆斯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冯·霍恩海姆夫人,请原谅我们的失礼。只是这位华夏先生似乎对欧洲艺术品缺乏应有的尊重。”
佐藤也急忙附和“没错,一个华夏鉴定师,怎么可能真正理解欧洲艺术的价值?他们连自己国家的文物都保护不好,让那么多国宝流落海外。”
陈阳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冯·霍恩海姆夫人颈间的项链上。辨认了几秒,随即开口“夫人,您佩戴的项链非常精美。”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19世纪后期,卡地亚为奥地利伊丽莎白皇后特别定制的''星辰之泪''系列中的一件,共有33颗主钻,最大的中央钻石重达85克拉,采用老式欧洲切割工艺。”
整个画廊鸦雀无声,冯·霍恩海姆夫人的手不自觉地抚上项链,颇有兴趣的看了陈阳。
“这有什么了不起!”佐藤一郎在旁边一撇嘴,“这些都是报道过的,只要查查资料,自然知道。”
陈阳没有搭理他,继续说道“这件作品最特别之处在于其隐藏的机关——中央钻石可以拆卸作为胸针单独佩戴,这是当时卡地亚为皇室客户设计的**保护功能。”
“根据记载,这套项链原本共有七件,现存世的仅有三件,其中一件在1987年苏比拍卖会上以120万美元成交过一件。”
威廉姆斯轻轻的笑了一下,“看来这位华夏朋友还是看过资料的,居然是参加拍卖的,知道那也是自然的。”
“这款钻石项链,因为中央钻石的切割角度和比例非常特殊,”陈阳平静地解释,“现代切割技术无法完全复制这种光学效果。”
“而且,在第二颗副钻左侧,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微小印记——这是卡地亚当年为皇室定制品的防伪标记,形状像一个小小的''''。”
冯·霍恩海姆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