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甚至没有多看身前仍在抽搐的巨兽尸体一眼,而是如同一位即将登台的舞者,迈着从容不迫、甚至带着几分妖娆猫步的姿态,轻盈地踏上了多头蛇尚且温热的尸骸。
每一步踩下,都使血肉微微塌陷,发出令人牙酸的黏响,仿佛是在为它的降临配乐。
它站在那血肉堆砌的舞台之上,粉紫色的邪魅目光越过弥漫的烟尘,饶有兴致地扫视着前方严阵以待的精灵联军,仿佛在欣赏一群即将被它肆意玩弄的玩具。
那轻轻扬起的下颚、那微弯的嘴角,都透出一种几近病态的优越与渴望。
那庞大而狰狞的恶魔之躯,与脚下刚刚倒下的战争巨兽,共同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令人绝望的画卷。
“射击!”
“射击!”
“射击!”
最先发出这声变了调的嘶吼的是驯兽师,他的声音几乎破裂,像是被恐惧掐住喉咙后仍勉强挤出的呼喊。
这声呐喊如同点燃了引信,各级杜鲁奇军官和阿苏尔指挥官们也立刻反应过来,此起彼伏的命令如同死亡的浪潮,瞬间席卷了整个阵列,强行压下了士兵们面对大魔时本能的战栗。
歇斯底里的呐喊,唤醒了钢铁的纪律!
下一秒,死亡的风暴轰然爆发!
位于最前排、早已蓄势待发的收割者弩炮率先发出了沉闷而致命的咆哮!弩矢撕裂空气,发出尖锐至极的啸声,那力量之强劲仿佛能在岩石上刻下一道深槽,带着恐怖的动能直射目标!
紧接着,是杜鲁奇连弩手们扣动扳机的密集嗡鸣!金属部件在高频震动中几乎融合成一片,弩弦被弹出的声音连成一条连续的音流。一片黑压压的弩箭如同腾起的蝗群,泼洒而出!箭矢在半空中交织重叠,形成了一层近乎覆盖天花板的金属雨幕。
几乎在同一时间,位于阵型中段,由杜鲁奇们用盾牌托举起的、威力更胜一筹、通常用于对抗重甲单位的鹰爪弩炮,也喷吐出了箭矢!
而位于连弩手后面的海卫们,也奋力拉开了长弓。弓弦被拉至极限时发出的紧绷低吟,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毁灭奏响序章。
万箭齐发!
通道的空间在这一刻被金属与魔法的风暴彻底填满,空气仿佛被箭雨撕扯成无数碎片。普通的连弩箭矢和弓箭在面对守密者这种级别的恶魔时,确实如同挠痒,难以造成致命伤。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尤其是那些由弩炮发射的重型弩矢和魔法箭矢,其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它们足以撕裂恶魔的护甲,对其本质造成真实的伤害!
那只刚刚摆好姿态的守密者,那戏谑慵懒的神情瞬间凝固。它那充斥着享乐与欲望的大脑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在战场上装模作样是要付出代价的!它本该先为自己加持防护法术,或者用魔法冲击扰乱对方的阵型!那一瞬的摆拍姿态,如今成了致命的破绽,余晖般的自信也如同被冷水泼散。
但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面对这扑面而来、几乎无处可避的金属风暴,尤其是那几支散发着令它厌恶的气息、速度最快的魔法弩矢,守密者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混合着恼怒与惊愕的低吼。它全身的肌肉在本能的驱使下骤然绷紧,仓促间将左下臂那面装饰华丽、实则也蕴含强大防御力量的圆盾猛地举起,护在身前!甲壳起伏间,一丝焦躁与不甘几乎要从它的体表蒸腾出来。
砰!砰!铛!嗤!
下一瞬间,箭矢风暴狠狠地撞上了它!
别拿弩炮不当干粮。
无论是杜鲁奇的收割者弩炮,还是阿苏尔的鹰爪弩炮,都是各自军队体系中毋庸置疑的主力输出核心,是专门为了摧毁重甲目标和巨型怪物而设计的战争机器。
在这条无法迂回、无法闪避的狭窄通道内,它们的威力被发挥到了极致,四架收割者弩炮如同死神的门柱般架设在最前端,器械在震动间发出如野兽低吼般的回响;四架鹰爪弩炮则由杜鲁奇士兵稳稳托举在阵型中央,构成了一个立体的、几乎没有射击死角的死亡陷阱。
此刻若有一只魔蟹能从通道顶端提供火力支援,那画面就彻底完美了。
弩矢砸在圆盾上发出沉闷如鼓的巨响,每一次撞击都让守密者的手臂微微颤抖;箭矢与盾面碰撞爆开一团团紊乱的能量闪光,像是在它面前绽放的致命火花;而更多的弩箭则叮叮当当地撞击在它的甲壳、肢体上,或被弹开,或勉强嵌入其中,钉入的地方甚至溢出黑紫色的恶魔之血。
那面华丽的圆盾被一支蕴含破甲符文的重型弩矢狠狠击穿,炸裂成无数碎片!碎片四散飞溅,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紫色与黑色交杂的轨迹。它试图挥舞魔剑格挡,它试图挥动上方的两只爪子,但来自不同高度的打击实在太快太密!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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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