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股力量也来自于他,阴兵的存在,对于其他路开拓军来说,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毕竟就在自己的开拓军地盘上,帮着消解了那么大的压力,他们又怎么可能毫无感应?只是没人清楚这群阴兵的来历。
也没有人会想到曹安身上去。
赵辽神色凝重,拍了拍曹安的肩膀,“这点小事,我会办好的,你就放心吧。这联络召唤之法,可以传出去的吧?对你来说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曹安摇头,“不会有什么影响,毕竟这只是基于同等地位下的召唤和联络,而不是拘遣,若是真有什么不安好心之人,它们完全可以不遵,或是直接隐入冥府之中就行,此法只是为了传递消息。”
略作停顿,曹安接着说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应该没人会将自己的安危至于险地中。”
通幽之术并不难学,赵辽只是看过之后,就已经明白了其中关键,催动周身法力,人很快消失在了原地,有了赵辽帮忙,曹安就能腾出手来扎进修行当中,阳神入体,不再理会外界的情形。
……
“我已经压上了我的所有,你说,我们做的事情真的是正确的吗?”曹安之前没能跨过的那片海域上,一座巨石神殿当中,薛延曌有些迷茫了。
神殿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岁月,完全由巨石垒砌而成,其巍峨高耸超乎了人类的想象,自无忧国内被赶出来的武夫们,全都在这里,神殿自下而上大大小小的房间,就是这些人的落脚之地。
神殿向外散发着白色毫光,是光,而非护罩,细密的毫光绽放在神殿的外围,与这海面上的规则抗衡,使得神殿上方的阴云无法落下,在神殿脚下,是一条直通陆地的明镜大道,不知用何种材料制成。
细腻明亮如镜,所以被称之为明镜大道,与神殿同源的毫光庇护着这里的一切,让海面之雷落不下来。
薛延曌一面说着,一面摩挲着神殿,目光透着迷茫。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他一心都扑在修行上,上一次,位格之力与曹安的对拼中,让他悚然惊觉自己与曹安的差距,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优势似乎也不再是一种优势,人或许只有在失败的时候才会反思自己。
就像现在的薛延曌一样,经历了这么多的失败,难得的闲暇之后,回顾起了自己这一路走来的,一切的变故从何时开始?师尊的死亡!
那时候魔气找上自己,并且一路带着自己在修行之路上狂奔,也带着自己了解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真相,之后走上了现在这条路,他神情恍惚,前半生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完全就像是两个极端的人。
“你怎么不说话?往日里,你不是最是能说会道吗?”薛延曌目光恢复清明,看着那团萦绕在自己身边的魔气。
“我在等你自己想清楚,有时候,别人的劝导并不一定有用,我自己劝说我自己,倒不如你自己去思考,该知道的真相你已经知道了,现在到了眼下这一步,你突然怀疑自己所走的路,我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你。”
“你不如出去问问外面这些因为理想和信念而跟着你的人,听听他们怎么说?”
薛延曌释然一笑,“你不用激我,事实上,我也知晓现在回不了头了,也不会再回头,只是偶尔有些感慨罢了。”
“这样的偶尔还是少一些吧,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身后的人,需要你来提供信念,你才是他们的精神领袖,若是连你都怀疑自己了,否定自己所作出的事情,你让他们如何再坚定信念去追随你?”
“大劫快开始了吧?”薛延曌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什么,转而问起另外一件事。
“神殿的各处压制已经到了极限,不出三个月,大劫之力将再也控制不住,在整个世界全境爆发,劫土泛滥,天灾连绵,这是不可改的定局。”魔气的声音中不掺杂任何的情感,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对生命的淡漠,对眼前局面的淡漠,有时候就连薛延曌也觉得,魔气似乎没有多少人类的情感。
薛延曌闻言,点点头:“他们大概都以为我们即将发动总攻了吧,让他们猜吧,让他们忐忑着,待得这一**劫之后,我们再出去,总不能让他们事事都料到了。”
“理当如此,曹安啊,这一世为什么会出现曹安这样的变数?”
薛延曌有些好奇,“难道在你的眼中,他也很特殊吗?这可是你之前从未跟我说过的事情,讲一讲?”
提起曹安,魔气似乎多了几分人类该有的情感,它上下翻转,涌荡,最终悬在薛延曌前方:“他可太特殊了,整个文明轮回的历程中,出现过神明,出现过能惊动域外镇教的惊世之才,出现过险些横渡成功的凶人,唯独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人。”
“虽说这一世,是我们最弱的一世,可我们弱,他们也弱,这是一个大家都处于同频的规则,我们有着之前延续下来的种种布置,即便是我们真实实力比他们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