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赝品?”唐绍仪急切地问,“为什么?”
“八大山人的作品往往以象征手法抒写心意,放任恣纵,落墨苍劲圆秀,清逸横生;章法不落俗套,在不完整中追求完美。比如画鱼、画鸭、画鸟,全都以白眼向天,充满倔强和倨傲。唐先生的这幅花嘛,这鱼眼和鸟眼……”
“真的是高人!”唐绍仪这下心服口服了,他抓住了赵理君手臂,“可惜宫本君长期不在上海,在下有心请教时,难觅你的踪迹呀!”
“唐先生有这样的雅兴,我们也算知音了,”赵理君怕话说多了露出马脚,“这样吧,今天就谈到这里。若唐先生不嫌弃,我们就交一个朋友。我前面说的那个元朝鬼谷子下山罐嘛,在回日本以前我一定送来给唐先生瞧一瞧。若您看得上,我就以原价转给您,比今天这个六瓣花瓶,那真的不是一个级别啊!”
“原价?”
“是的,我都说那是捡漏的,也就是十万元!”赵理君说完了,弯腰行日本礼要告辞。
“那就说好了,后天晚上就麻烦宫本先生送来吧!”唐绍仪赶紧说,“我还有一把古剑,说是当年戚继光用过的,还想请先生看看真伪呢!”
“古剑,那我还真得花时间细看了,不过要说是戚继光用过,就有些难以让人相信了!”说话时他已经退到了门边。
“为什么?”
“戚继光所在的那个时期,天朝将领大多都不再用剑了,而是改用刀,而且,戚继光用的是我们日本刀,天朝人说那叫‘倭刀’。”赵理君已经出了房门,却还用天朝礼节拱手告辞。
“这——”唐绍仪有些尴尬地送出了门来,向离开了的赵理君挥手。
门口早有一辆车等着了。不是前面送货来的那一辆,而是一辆更加高档的黑色轿车。
院子里的天朝保镖、安南巡捕和白俄警察都看清了,这辆轿车的车号是6312。
谢志磐一直把赵理君和林之江送上了车,从衣兜里拿出支票交给赵理君后才返回了唐家。
开车来的正是周伟龙。
“怎么样,这路探得还算顺利吧!”周伟龙一边开车一边问,“我们该作什么准备啊!”
“我说了,运气来时真是挡也挡不住。我看清这个唐老爷子的客厅了,里面摆的古玩不只是金银瓷器,还有利剑,利斧。”赵理君说,“只要我后天进入了他的客厅,随便操起哪样都能不声不响地要了这个狗汉奸的命啊!”
“可惜的是,我们十万块买的花瓶,只卖了八万元!”看来林之江是在院子里站久了,有些生闷气。
“这好办啊!”周伟龙笑道,“杀了唐绍仪后,谢志磐也该从唐家撤出了,我们得把他送到重庆去,要不然这个人胆子太小,让他在上海呆着不合适啊!”
“那还不得又要花钱吗?”
“唐家有钱啊,谢志磐已经知道了唐家保险柜密码!”
“这——”赵理君看着周伟龙,“头儿就是头儿,总是要比我们想得周到许多。”
“不过,”周伟龙接着说,“赵组长后天不是还要进入唐家客厅吗?又准备拿什么去谎那个汉奸交出狗命啊?”
“这个我已想好,”赵理君说,“这八万块钱的支票还得在我这儿放放,我看到广**玩店的内室还有一样好东西,虽说是赝品,不过做做旧后还可以拿去让唐家老爷子瞧瞧!”
“八万块钱买赝品,组长你不是疯啦?”林之江不解地问。
“如果我们一天之内就送了两个大单给广**玩店,人家还不把你当成神那样供着?何况我们打的是土肥原贤二的牌子哟!”赵理君说,“再去一次后,你就应该熟悉里面的情况了吧?我们完成了任务,便立即把这个古玩店洗劫一空。”
“还是周组长的脑子够用,”周伟龙当即表示赞同,“我说林之江啊,你光有一身武艺还不行,这方面你还得向你们组长学着点。”
后羿讲着他们在上海的见闻,云里散人和二郎在一旁静静地听。
“两天后,唐绍仪果真在客厅里被赵理君所杀,”最后后羿说,“不过他们撤出唐家,晚上去洗劫外滩上的广**玩店时,却出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谢志磐躲在一棵树后给赵理君和林之江望风,那棵树里却突然间探出了一只狗头,一下子就把谢志磐吓成了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