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还有天时、地利、人和、神助呢!我们的将军指挥有方。上下同仇敌忾,胜利不属于我们大日本,还会属于谁啊!”有人这样议论,“你看那些支那军啊,士兵们毫无斗志,军官们却要用手枪顶着要他们往前冲,逼急了他们自己内部就相互火并,打的什么仗啊!”
云里散人听着日本人的议论。他知道,站在神的角度要拯救一个民族,首先要拯救的是这个民族的内心——只有内心的强大才是真强大,只有内心觉醒才是真觉醒。那么强大的内心从哪里来?还不就是“磨练”那两个字吗?天朝的失败还在延续,不过该失败的还得失败,该经历的痛苦还得去经历,这不就是南方朱雀式的浴火重生吗?
云里散人这样想着,修河的水位继续下降着,那边的鄱阳湖的水位也在极速地下降了。
在鄱阳湖与修河的入口处,修河只剩下了一条细细的流水。
断尾龙还在吮吸。他的头颅已经由过去的抬起变成了现在的垂下,身子也全部裸露在沙滩上了,像一座怪石嶙峋的岛礁。
断尾龙浑然不觉——看来他真的是被流入修水里的毒气灌昏,成了温水里煮着的青蛙,慢慢昏厥过去,已经身在危险之中却全然不知道了。
“我这个时候隐身下去把它剁成几段,肯定不会给人类带来威胁的!”二郎向云里道长请求。
“你去后一动神力,鄱阳湖还不翻波涌浪?怎么就不会给人带来威胁?”云里散人看了看二郎,“还是我来吧!这条恶龙既然那么护着日本人,我就用日本人的手让它寂灭好了。”
云里道人说完,便口中念念有词,然后顺手折了一根拂尘上的长丝,往修河与鄱阳湖的交汇处扔去。
那细丝飞向了秃尾龙,却插进了它旁边的泥沙中,很快长成了一根藤蔓。这根藤蔓蛇一样顺着秃尾龙的身上蜿蜒,把它捆了一个严严实实。
藤蔓上同时长出的绿色叶片颤动在微风中。
断尾龙只顾低头饮水,浑然不觉。
修水北岸的日本兵已经全都过了河,他们浑然不觉。
鄱阳湖里的日本运输船在来来往往,运输船的一旁,十几艏炮艇悠闲地停泊在离岸不是很远的地方,也都浑然不觉。
秃尾龙身上的藤蔓越缠越密,越缠越结实。藤蔓上绿叶葱葱,整个龙身真的是一座岛了。
看着秃尾龙被捆结实了,云里散人又折了一根拂尘上的长丝。
同样是口中念念有词,同样是扬手把长丝扔了出去。
这次的长丝没有变成藤蔓,而是幻化出了一根实实在在的长蛇。
长蛇落进藤蔓中,慢慢地往秃尾龙的头部爬去。它先绕着断尾龙的脖颈上爬了一圈,才慢慢爬上了断尾龙的头颅,狺狺地吐着蛇信子,再悠忽钻进了对方的鼻孔。
“阿嚏!”断尾龙突然仰起了头,打了一个喷嚏。
一股水柱突然喷出,成抛物线,射向了日本人的炮艇。
“巴嘎!”炮艇上的日本人慌乱起来,闹闹嚷嚷。
水柱在炮艇上空撒开,成了纷纷的雨滴。雨滴落在炮艇上,十分腥臭,十分恶心,带着硫磺味,带着毒瓦斯味……
“阿嚏!”断尾龙又是一个喷嚏,又是一个水柱射向了那边的炮艇。
“开火!”日本海军以为受到了什么武器的袭击,纷纷调转炮口,向这么一个小小的岛礁开炮。
炮声隆隆。
云里散人的咒语成倍地加强了炮弹爆炸的力量。
岛礁一下子横飞成了一片血肉雨,洒向四面八方。
远远地,日本人从望远镜中看见这样的景象,全都傻了眼,只把一拨又一拨的炮弹往岛礁上砸。砸得断尾龙飞灰湮灭,砸得它伏身的地方成了一个深深的大坑。
云里散人看到断尾龙彻底完蛋了,无影无踪了,才把手中拂尘又是一扬,自己扔出去的长丝便回到了拂尘之上。
“自作孽,不可活!”这个道长又叹息了一声。
二郎紧紧地盯着修河与鄱阳湖交汇处的眼睛此时才收回。
“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跟着重复了一句。
后来俩人都不再说话了:南昌方向的枪炮声一直在他们耳鼓里炸响着,凭着这声音他们知道天朝军队真的已经在高安方向败逃了。
不过,从高安方向传来的枪声还是把他们的目光给牵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