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守军的前沿阵地被一个接一个的浪头冲涮着,渐渐被淹没。
守军只能放弃了摊头,往主阵地上撤退。
他们才撤往主阵地,日军的飞机就来了,反反复复丢下了一排又一排的炸弹。天朝军队的阵地上,到处都在飞溅着的泥土、石块以及人的血肉。
雾气弥漫的鄱阳湖上,日本人的炮舰接着出现。
云里散人和二郎看得明白:一共十五艏。这些钢铁怪物冲开浓雾出现后,就迅速排成“一”字向吴城守军的外围阵地开炮。
炮声隆隆。岸上的望湖亭像一个老人一般打着颤,不一会儿就被抬上了天空,四分五裂地往下坠落。
舰炮的火力逐渐向后延伸,几十条登陆艇载着日本人的海军陆战队从雾里钻出,开始抢上摊头,向岸上攻击。
“喂,师长吗?我是721团团长张尊光,”在主阵地后面不远处的掩体里,有人拿着电话在大声地叫喊,“敌人是飞机轰炸后舰炮覆盖,我们四连和五连的阵地都成了一片火海。敌人的登陆部队现在已经抢上了岸滩,这个气势,应该就是敌人主攻方向了!”
“你们怎么了?需要支援吗?”电话里传来关切的声音。
“现在不需要,等我们拼光了再说,这么个弹丸大小的地方已经有了一个团,再投入兵力,且不是要大家抱成团,来这里接受日本人飞机大炮的轰炸?”
“那好,要不惜一切代价,保证敌人不从你们阵地突破!”
“是!”张尊光的回答斩钉截铁。
他放下了电话,立即又抓住了另外一部,呜呜地摇了摇。
“二营吗?敌人进攻的重点看来是你们四连和五连阵地。我现在就让炮兵连,迫击炮连向滩头开炮,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抵挡住小鬼子的攻击!”
云里散人和二郎的目光盯紧着滩头,滩头上的鬼子头上很快就落下了炮弹雨——这比日本军的火力显然要弱小得多,不过还是有一些鬼子中弹倒下了,鬼哭狼嚎。
小鬼子打仗还真是玩命。他们不顾一切,只一个劲地嗷嗷叫着,往上进攻。
敌人的炮火向后延伸,四连和五连的战士们才一个个昏昏沉沉地从泥土里爬出来。他们才来得及挣扎着趴到战壕前沿,敌人已经冲锋到了前面不过五六十米处。
“打!”
随着连长的命令,战士们枪膛里的子弹带着仇恨飞出。机枪手里的捷克式摇头晃脑地响着喷火的咒骂?
原来敌人也是肉长的,吃了枪弹也会送命。一个个鬼哭着扑倒。
机枪手是敌人狙击手攻击的对象,五连长身边,一连有四个人遭到了敌人的狙杀。
当第四个机枪射手倒下后,连长没有再喊别人上,而是自己端起了机枪,咬着牙齿站起身来一阵狂扫。
当面之敌连滚带爬。五连长手里的机枪扫出了一个扇面有一个扇面后,自己的胸脯上便噗的一声绽开出了一朵红色的花。五连长的机枪依然在响着,直到头颅上又挨了一枪,他的身子才往后仰倒。
“连长——”一个救护兵把他扶了起来。
“快!叫……叫一排长!”
“一排长已经战死了!”救护兵悲哀地回话。
“那就叫……就叫二排长!”连长接着叫到。
“哦,”救护兵叫了一声,站起来大声地叫喊,“二排长——二排长——”
炮弹轰轰地响着,把他的叫喊声压得很低。
救护兵一边喊,一面前后左右地看。他突然不喊了,而是蹲下来又把连长抱在怀中。
“二排长带着队伍,正在向小鬼子发动反击呢!”他向连长报告,“我看清了,他那个头,足足比一般人高出了一尺!“
“好!还真就是王福成啊!”连长的声音很低弱,“去告诉他…...要他代我指……指挥!”
连长说完话就永远地闭上眼。
“是!”救护兵看了看连长,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转身从地上捡起了一支上着刺刀的步枪,一拉枪栓,一颗子弹黄橙橙地躺在弹槽里。
救护兵便提着枪向二排冲锋的那边跑去。
原来侧翼的二排长王福成清了:敌人把所有的直射火器集中倾倒在五连阵地后,分出一部分兵力对着四连正面攻击,使天朝军队左右不能兼顾,一部分兵力强行地锲入了五连阵地中。
王福成看见连长亲自端着机枪向敌人扫射,却被躲在死角处射击的敌人撂倒了。他也抢了一把机枪在手,翻身滚下了阵地前面的斜坡。站起身来时,恰巧让四五个正对着连长和一排那边射击的敌人暴露无遗。
王福成的机枪突突出了一阵愤怒后,那几个敌人东歪西倒,全都死翘翘。
“八嘎!”跟在后面的几个鬼子见王福成把就要突破对方前沿的同伴打死,全都气急败坏地向他开抢。
王福成却又就地一滚,在一丈开外的一个炮弹坑里起身,用跪姿向敌人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