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他们的头儿?”
“可以这么说。”
张北行微微颔首,随手拽过一把椅子,在翁煞对面从容落座。
“聊聊吧,有什么想主动坦白的?”
什么?
一上来就让他主动交代?
听到张北行这般问话,翁煞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似的盯着他。
连刑讯逼供都省了,以为抓到他就会乖乖招供?当他翁煞是街边小混混不成?
见到警察就腿软,不问自招?
呵呵,简直是异想天开!
“怎么?”张北行不以为意地淡淡一笑,“没什么想说的?”
翁煞回以冷笑,眼神狠厉地瞪着张北行,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道:“我跟你们这些华夏人无话可说!”
张北行轻轻“嗯“了一声,点头道:“那行吧,我这人向来随和,你不想说就不说,我有的是耐心等着。”
说完,张北行便陷入沉默,果真不再开口。
高刚与方新武交换了个眼神,不明白张北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北行与翁煞四目相对,笑吟吟地望着他的眼睛,一声不吭。
翁煞早已做好被严刑拷打的准备,可现在
这个混蛋居然真的不说话了!?
翁煞不禁瞪大双眼,面露凶相,与张北行大眼瞪小眼。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夜色渐深,院子里虫鸣声渐渐消散,万物沉入梦乡。
然而后院小屋内,无声对峙的两人依旧纹丝不动。
渐渐地,连站在一旁的高刚和方新武都等得困倦不堪,连连打哈欠。
张北行不问,翁煞不答,但只要翁煞稍显困意,张北行就用凉水将他泼醒。
——哗啦!
一瓢冷水当头浇下,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每个毛孔都紧缩起来!
翁刹猛地一个激灵,从昏昏欲睡中惊醒。
张北行如法炮制,没完没了地重复这个动作。
夜风凛冽,冷水浇身越来越冷,翁煞脸色发青,嘴唇不住哆嗦,煎熬得几乎发狂。
“妈的,你小子是哑巴吗?你到底想问什么?给老子说话!”
见翁煞主动开口,张北行咧嘴轻笑。
“你清楚我们想知道什么,就不能自觉点交代?”
说着,张北行俯身向前,冷峻的目光逼视翁煞双眼。
他冷声道:“非要等我亲自问?”
感受到张北行眼神中的凛冽寒意,翁煞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翁煞杀人如麻,自踏上这条路起,就明白终有死在他人手中的一天。
一枪毙命他不怕,但这种持续不断的**折磨让他难以忍受。
太痛苦!
体内仿佛爬满了冰蚁,不断蚕食着体内热气。刚恢复些许暖意,立刻被冷水浇灭。寒意持续侵袭,令人发狂!
但与死亡相比,他更畏惧糯卡,因此不打算老实交代,准备胡言乱语拖延时间。
他咬牙低吼:“没错,我知道你们这些华夏人要找糯卡,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我有个条件.“
不等他说完,张北行突然利落挥手,斩钉截铁道:
“不听!”
翁煞语气一滞,后半段慷慨陈词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啥玩意儿?
不听???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他妈该不会是个新手吧?
华夏警察不是常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
我都说要坦白了,怎么连谈条件的机会都不给?
你他妈不按常理出牌啊!
被张北行这么一搅和,翁煞如鲠在喉,连刚才想说什么都忘了,顿时一脸呆滞。
张北行并没有读心术,纯粹是因为琢磨了一整天的招数才使到一半,不能半途而废!
既然翁煞不肯配合,他当然要抓紧机会将酷刑进行到底!
张北行不由分说,变戏法似的从身上取出一迭A4纸,嘿嘿笑了起来。
“我不会问你任何问题,也不会和你谈任何条件。我救你出来,单纯是不想让你死得太痛快。”
张北行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却让翁煞不寒而栗。
说着,张北行回头看向高刚和方新武。
“帮我按住他。”
两人闻言上前,一左一右按住翁煞肩膀。
张北行自顾自地笑道:
“刚才是我不对,不该用冷水泼你。这样,我给你换热水。”
为什么要用热水?
因为热水能让纸张更快软化,更紧密贴合皮肤。
说着,张北行将一张A4纸浸入热水盆中。
完全浸湿后,二话不说,一巴掌将纸张糊在翁煞脸上。
翁煞不知他要做什么,本能地挣扎,却被身后两人死死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