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点辣度,对出自最能吃辣的省份的张之维和田晋中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两人飞快下筷,把刚烫好的黄喉,鹅肠收刮干净,至于陆瑾和吕慈,现在正满头大汗的坐在一旁用手扇着嘴巴呢。
刚才的一波食物,张之维抢了大头,田晋中吃完之后,一边下菜,一边抱怨道:
“师兄,你简直就是下筷如有神啊,他们不都说,修为越高,越清心寡欲吗?怎么到你这里就不适用了呢?”
张之维说道:”我们在修行的过程中,更应该了解生命的美好,如此才能充分的获得内在的动力,越是刻意的清心寡欲去追求静,越是求而不得。”
田晋中听完,手上下菜的动作一顿,若有所思道:
“师兄,我似乎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前我们师兄弟们一起热热闹闹的聚会,每当散场之后,就会突然觉得世界一静,有种于世独自一人的孤独和空虚感。”
“嗯…………”张之维沉吟片刻,“你要这么想的话,那也是可以的。”
“那么,这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田晋中正思忖着,就看到张之维把他刚下下去的菜夹走了。
“师兄,这你就有点不讲武德了啊!”
田晋中一脸严肃的控诉,然后夹走张之维碗里的菜,在吃的这方面,他是不会和张之维客气的。
这时,他注意到了门口的王蔼,连忙招呼他过来一起吃。
王蔼看了一眼被辣得嘴巴肿的像香肠,满脸通红,满头大汗,涕泗横流,活脱脱两个顺产的牛犊子一样的陆瑾和吕慈,脑袋直摆:
“我已经吃过饭了,还吃的很饱,就不吃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那你随便坐啊!”田晋中说完,继续埋头干饭。
陆瑾和吕慈则是在旁边狂喝水。
吃了一会儿,田晋中突然想起一件事,询问道:“对了,王兄弟,怀义呢,怀义跑哪里去了,他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张之维干饭的速度也是一停,对哦,光顾着干饭去了,都把怀义这个家伙给搞忘了。
王蔼说道:“在你们前往西方不久,怀义兄弟就离开了!”
“离开了?”张之维一边嚼着食物,一边问:“他又说去哪了?”
王蔼摇头道:“不知道,他只说要去历练一番。我本来还想拉他和我一起管理天通教会和一些工厂的,毕竟这家伙脑子挺好使,特别是在经商这一块,但他拒绝的很干脆,然后背起行囊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田晋中看向张之维:“师兄,你说怀义会不会回山了?”
张之维摇头道:“要回山的话,他肯定就会等我们一道!”
“那他干嘛撇下我们独自行动?”田晋中眼睛一眯:“难道怀义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觉得有什么秘密?”张之维问。
田晋中说道:“他身上不是有血海深仇吗?说不到去报仇去了?哎呀,万一他的仇人实力太强,他无法对付怎么办?师兄,我们快去找怀义吧?”
一听此话,两个顺产的牛犊子瞬间来劲,直勾勾的看向张之维,吃火锅,他们不在行,打架复仇他们可是好手。
张之维摇头道:“以怀义那贼兮兮的性格,就算真有血海深仇,他也肯定报了,这你不用担心。”
“我倒是觉得,他真是历练去了也说不一定,他身上不是有阴阳纸吗?你直接问他啊!”
张之维说道,他大概猜到张怀义去干什么了。
这小子自上次在迎鹤楼见到无根生,并败在无根生手上之后,就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曾多次向他询问无根生的事。
这次估计找他找场子去了,除此之外,张之维想不到张怀义离开的理由。
田晋中连忙拿出阴阳纸询问。
张怀义没有已读不回,很快就传回信息,说他现在正在外面历练,一切都好,不要挂念。
田晋中又问他为何不一起?
张怀义回复,说和师兄一起历练实在太没参与感,也太没挑战性了,自己不能一直待在师兄的羽翼下,所以决定独自出来历练。
此话一出,田晋中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因为这是事实,跟在师兄身边,天塌下来有师兄顶着,实在很难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
但同样也有好处,一是能站在巨人肩上,看到更高更远的风景,二是在修行上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师兄。
总的来说,有利有弊。
既然怀义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田晋中也不好干涉,只能是祝他小心,若遇到什么危险,或是什么搞不定的事,一定要通知他们。
随后,结束通话。
田晋中握着筷子一脸惆怅,没了吃饭的雅兴。
“怎么?担心?”张之维边吃边问。
“倒也不是,就是感觉心里有些空荡荡的,好像他这一去,就再难见到了一样。”田晋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