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了三十多里,来到喜鹊坡的背风坡处,这里有正发黄变干的草地与清澈的溪水,可以让马暂时果腹止渴。
秀儿第一个勒马,对身后的章霖等人说道:“我们就在这等,三天一到,如果将军还没回来,你们就自赶回宜镇,我自己回去找他就行!”
说完这番话,秀儿没有理会一众羽林卫,自顾着牵过张煜的照夜玉狮子,取下马背上的战甲长*枪。
这年头有马有甲的战士可不多,有一个算一个在军中都有一点名气。为了低调起见,别说四肢与个头一看就绝非寻常战马的照夜玉狮子和暗红色显眼拉风的大叶红铜甲,即使是亮银枪张煜都没带,而是带了杆普通长*枪。
张煜最终还是说服秀儿,但他让羽林卫护送秀儿回宜镇的打算却没有商量余地的落空了。
“煜哥,我会在喜鹊坡等你三天,三天之后你没赶到我就回来找你!”这是秀儿离开前含着泪留下的话,张煜现在想起都还惆怅不已。
秀儿一众走后,张煜穿着一袭缴获的骊殇大军甲来到山岭下的溪水边,抓来淤泥开始“化妆”。
“我的名气应该还没那么大,骊戎大军能认出我来的人肯定也不多,随便涂抹几下应该就行了!”借着溪水去看了看自己的倒影,心里估摸着一般人应该认不出来时张煜这才翻上抢来的战马,双腿一夹便往庐陵城而去。
“漫天神佛保佑,我可还是处男啊,可别让秀儿做了寡妇!”
马蹄撒开,不消片刻功夫,震彻天地的呐喊声越来越清晰,漫山遍野的骊殇大军已经近在咫尺,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敌军,尽管张煜清楚自身武艺,此时心脏还是忍不住怦怦乱跳。张煜一路步行向前(马肯定不能骑)一边心里不停的念叨。
单骑冲阵说起了自然轻松,真做起来谁都知道这中间的难度,要不然历史上那么多武将,留下单骑闯阵武名的不会如此之少,张煜现在心里确实有点想认怂了。。。
正如所料,混入卫人降军之中的张煜并没有引起城外敌军的注意;张煜夹杂在蚁群般的队伍里,看起来就是一名普通的卫人降卒。
发现没能一股做气攻破庐陵,自己从草原带来的勇士倒是伤亡不少,骊殇开始命令手下的卫人军队攻城。
虽然知道这是骊殇这是在用卫人来消耗城中的守城器械,洪畴等一众投降贵族却无法推脱。毕竟,作为投降之人,就得有投降之人的觉悟;更何况在声东击西过程中,戎人在庐陵东门和西门的死伤的也没少到哪去!
“都跟紧了,待会和我一同冲上去!”一个浑身浴血的骊戎队长挥舞着弯刀对着张煜他们大身吼。连强大的草原勇士都没能成功,哈桑并不认为一群匆匆上阵的‘民夫’能够建功。不过国王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哈桑虽然想不太懂,却也没打算质疑。
张煜背弓提枪,跟随着在攻城大军缓缓前行,同时寻觅着骊殇的踪影。寻觅了一阵,别说骊殇就是其他骊戎将领踪影都未看见。张煜对此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心里失落的同时,也松了口气;他不是狂人,自然知道千军万马之中成功讨取敌将的概率之低;好在他还有备选计划,那就是混入庐陵城了解情况。
张煜现在正在庐陵南城攻城队列中,既然没发现敌将,也就只能选择备选案了。至于去其他战场游走?军旅之中,扰乱战阵可当场处死,所以这根本行不通!
张煜正在思考着,耳边突然传来了戎人此起彼伏兴奋的呐喊声。张煜抬头看去,发现远处一面将旗正进入缓缓到来,所到之处戎人士气大振。
见闻此景,张煜心中不由得一阵狂喜,攥紧手中铁枪心里想到“看样子运气还不错,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骊殇,但从这些戎人的反应看,应该也是个大人物,杀了他应该能够大大打击敌军士气,接下来就看怎么能够悄悄逼近敌将了!”
此时日近黄昏,北风更冷。
正如墨子默所料,鏖战了一整天的骊戎军丝毫没有暂时撤退、明日再战的意思。在骊殇的命令下,这些来自草原的骊戎将士漫山遍野的呐喊着,带着入侵庐陵以来收降的卫人军队,持续地向庐陵城发起猛攻。
一天的厮杀下来,这些来自草原的骊戎将士伤亡也是十分惨重,其他各门张煜不知道,整个南门城墙脚下那些密密麻麻的骊戎军尸体,张煜却看在眼里。事实上如果不是骊殇强行压制住攻击欲望,花费了二十来天准备攻城器械,他们的损失将更加惨重,而且肯定无法取得如此突出的效果。
虽然伤亡很大,看着城墙上越来越稀疏的箭雨,以及频率越来越低的滚石擂攻击,游荡在城墙下,纵马驰骋、高声鼓舞军心的骊殇,斗志却越来越旺盛。他甚至数次冒着箭雨冲到城墙底下给本族的儿郎鼓劲:“勇士们,看到了吗?庐陵城内的守城物资和器械正逐渐匮乏,继续猛攻下去,不出三天我们一定可以攻破此城!”
“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