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南枝一回到善兮堂,便见到大院内跪着十数个小弟子,正巧见傅离月走了过来,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傅离月看了一眼主屋的方向,“柳师兄发了场火,说是这些人偷偷去了山下玩耍,被柳师兄抓了个正着。”玉南枝挑挑眉,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么小的事,她还是不要掺合了,于是正准备调头回自己的小竹屋,就听柳观的声音在主屋内响起,“玉小姐回来了?正巧,柳某正有事想向玉小姐请教呢!”
听见这声,玉南枝便一个头两个大,自从上次的事后,她与柳观之间就处于了一种说亲近不算亲近,说仇恨不算仇恨的状态。她又是直性子,之后又说了些得罪人的话,从前还有个羊玉将在中间缓和,今日玉将可不在,若是她与柳观两个管事的在一众小弟子面前打了起来,那就好看了。傅离月看着玉南枝脸上挣扎的表情,只觉得好笑,朝玉南枝一揖,然后径自离去了。
罢了罢了,大不了自己低个头就是,为了大局着想。玉南枝心中拿定主意,快步走进了主屋,就见柳观正坐在桌边看一本册子,见玉南枝进来,颔首道:“玉小姐。”玉南枝往边上的椅子上一坐,“柳师兄有何指教?”柳观道:“外面的那些人天黑后擅自下山嬉戏,被我抓了个正着,玉小姐看要怎么处理?”你不都处理上了,还问我?玉南枝道:“我对堂中的事务一向不熟,柳师兄决定了就好。”“那怎么行?”柳观道:“师傅临走前,是让我与玉小姐一起处理堂中大小事务,玉小姐难道想当甩手掌柜不成?”
玉南枝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道:“若柳师兄真要我说,那我便说了。我觉得外面的弟子都还小,有些顽劣也是正常的,只要白日里他们规规矩矩地勤练武功,偶尔让他们出去玩耍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有句话叫‘水至清则无鱼’吗?”“人至察则无徒!”柳观放下手中的册子道:“玉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玉南枝恨不得敲自己一掌,干嘛好好地又说这些出来,看来又得罪这个小管家了。
柳观叫了个弟子进来,“出去告诉他们,今日有玉小姐替他们求情,又念在是初犯,我便暂且饶过他们,但下不为例!”那人应声正要退出去,柳观又道:“还有,就说是我说的,只要大家肯勤练武艺,若想偶尔下山走走,也不是不可以,但一来,必需向我与玉小姐禀明,得到许可;二嘛,若敢胡乱在山下惹事生非,定然加倍重罚。”那人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柳观一眼,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很快院中便传来一阵欢呼声,柳观咳了两声,外边马上又恢复了安静。
玉南枝起身,“既然无事了,我就先告辞了!”“慢着!”柳观突然起身,来到玉南枝面前,然后将一样东西往玉南枝面前一送,玉南枝定睛看去,这不就是上次柳观托羊玉将带给自己的药瓶吗?见玉南枝没反应,柳观撇了撇嘴道:“我不是不敢当面交给你,只是怕你还在生我的气而已。这药不仅对膝盖有效,我看你近日练武练地勤,留着总是有用的。”说完,柳观将手中的药瓶往玉南枝手里一塞,然后便大踏步出了门。玉南枝看了看手中的药瓶,又看了看柳观离开的方向,摇头一叹,“还不同样是一副别扭样?”
“一会儿进了灵琐居,不要随意出声,更不要四处张望,叫你们做什么,你们便做什么。”安歌领着玉南枝、柳观、松璋、胡翼、卫锡、侯方逸六人缓缓向山顶而去。六人皆是要去灵琐居接受副堂主印令的,玉南枝与柳观自不必说,松璋早就有了离兮堂副堂主之实,只不过还差个名份罢了,胡翼是离兮堂堂主胡锦的亲传弟子,对于胡锦来说,松璋到底是外人,自己的弟子自然才更值得信任。卫锡是日兮堂堂主柏群的弟子,而侯方逸则是新开的修兮堂堂主侯之克之子。六人当中除了玉南枝年岁稍长,其余人皆是二十余岁,也算是武林中的新晋后辈了。
话说玉南枝进了曲兮阁也有三四个月了,这陆离山山顶的灵琐居却还是第一次来。虽然九天公子如今也会时常出面处理阁中事务,但还是保持了一贯的神秘作风,尤其不喜人去灵琐居打扰他,也就只有任命这样的大事,他们几个才能有幸上来一观了。虽然安歌交待他们不要东张西望,但玉南枝还是忍不住四周打量,安歌见了,倒也没说她什么。
远远地便见一栋两层小楼立在山巅,小楼白墙黑瓦飞檐,檐角挂着黄色的小铜铃。楼前是一片空地,楼后及左右两面都被细密的竹林围着,看上去十分的幽静。待走近了,不知自何处突然冒出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