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兮阁便在陆离山上,陆离山原名为飞雪山,也就是飞雪门的所在地。那日在无极山,玉南枝发觉众门派对飞雪门似有颇多忌讳,于是特意向人请教,才明白始由。飞雪门原本是武林第一大派,掌门更是统管武林各派的宗主,尤以飞雪掌与破雪剑为名,飞雪门名声之盛更胜如今的无极门。但就在四年前,飞雪门突然被朝廷血洗,据说是因为包藏谋逆之犯,当时整个江湖一片腥风血雨,许多与飞雪门有瓜葛的武林世家也一同被清洗。即使新皇登基,也似在继续打压飞雪门余众,故而那日无极门才会如此紧张,急于撇清与飞雪门无关。
武林赫赫第一大派转眼间就这样消散无影了,就在玉南枝发怔时,魏天保迎了过来,伸手往内一引,“我奉堂主之命,来带你去善兮堂。”玉南枝还礼,跟着魏天保朝山上而去。
来到背山的一处屋宇前,就见门额上横书了“善兮堂”三字,堂门大开,门内人影疏动,进门后,众人态度淡然,向魏天保行过礼之后便各行其事,并无乱象。魏天保引着玉南枝来到主院落,穿堂过廊,终于停在了一间大屋前。魏天保朝光线昏暗的屋内一揖,“傲兮堂副堂主魏天保奉安堂主之命带新弟子玉南枝来见礼!”玉南枝诧异地看向魏天保的背影,敢情这位在安歌身边鞍前马后如奴才一般的还是一位大人物。
魏天保回头看了玉南枝一眼,玉南枝反应过来,连忙跪下行礼。好半晌,屋内才走出了一个少年,年十七八,向魏天保行过礼,这才看向玉南枝道:“堂主命我带你去住处,这便去吧。”玉南枝应声,看了魏天保一眼,起身跟着那少年便往回走。魏天保看着玉南枝的背影,轻叹一声。屋内这时传出一道微沉的声音,“安堂主这是何意?何时我善兮堂的弟子也要由他过问了?”
魏天保朝屋内一揖,“还请羊堂主见谅,此子不过在善兮堂借居三月,三月一到,必扫他出门,打扰之处,还请羊堂主多担待,待此子离开,安堂主必来登门赔罪。”“哼!”屋内之人冷笑一声,“安堂主说是如何,便是如何吧,魏副堂主,慢走不送!”魏天保又是一揖,这才转身离开。
玉南枝跟着少年越走越偏,最终停在了林中的一间竹屋前,少年一礼道:“堂主说了,此处幽静,正适练功,但千万不要乱走,四处皆有机关,还当切记。”说完,少年不待玉南枝说话,便匆匆而去。玉南枝看了看四周,真是偏僻地可以,看来这善兮堂是很不待见自己了。玉南枝进屋看了看,一榻一几,别无他物。
玉南枝在屋子四周走了走,果然遇到了几处机关,名门大派果然是诸多讲究。夜深人静,见仍然没人来招呼自己,饿得不行的玉南枝只得起身自己去找吃的了。
玉南枝伫立在连片的屋宇前,实在不知该如何下手,突然一道厉喝声传来,“是谁在那里?”玉南枝转头望去,只见有两人各提一盏火灯走了过来,玉南枝转身朝来人一揖,“玉南枝见过两位师兄!”待两人走地近了,玉南枝才发现其中一人正是今日引他去竹屋的少年。那少年见到玉南枝也是一愣,另一人年岁稍大,沉声道:“时辰已晚,你在这里游荡什么?”
旁边的少年道:“傅师兄,我正有几句话要对他说,不如您先去前面查看,我稍后即来。”“嗯!”那人应了声,又盯了玉南枝几眼,这才大步离开。玉南枝正想说话,少年已道:“实在报歉,今日事忙,竟不记得叫你过来用膳了,走,我带你去疱屋看看。”玉南枝赶忙谢过。
走了约有一刻钟,少年推开一间院落的大门,两人进了院子,少年直直走进东边的一间屋子,甚是宽敞,里边设了灶台,一应厨具俱全。少年点燃屋内的烛灯,四处看了看,“没有现成的了,我给你热碗面吧。”“多谢师兄。”玉南枝从旁打下手,“不知师兄如何称呼?”少年手脚麻利地烧水搓面,“我名霍帘,我叫我小帘即可。”
“我还是叫你霍师兄吧。”玉南枝又道:“霍师兄进门多久了?”霍帘道:“嗯,差不多一年了,是堂主来陆离山以后,我才进来的。”见玉南枝有些反应不过来,霍帘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这才压低声音道:“堂主和一班师兄们是从红梅庄过来的,这话你听过就算,千万别四处嚷嚷。”哦,原来如此!那日无极山的掌门特意点了红梅庄庄主来审自己,是因为红梅庄与曲兮阁结了梁子呢。也是,被人撬了墙角,谁不恼火?
面很快熟了,霍帘也陪着玉南枝坐下吃面。玉南枝吃了两口,问道:“霍师兄,我听说一枝梅的功力共分五重,不知霍师兄练到第几重了?”霍帘摇头苦笑,“我没什么天分,别说是第几重了,便是基本功也还没练好呢。”玉南枝道:“什么基本功要练这么久?”霍帘道:“可多了,首先便要背熟人身上的几百穴位,然后便是力道与耐力的练习了。其实也不光是咱们善兮堂,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