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拿着桶子和盆子,故意大声嚷道,几天没洗澡,浑身不舒服。那两个看管我的人,抬头望了望我,又低头忙着。我镇定自若,谈笑自如,当确信背后没有尾巴时,便闪进了浴室旁的小道,拐了几个弯,匆匆踏上了一条街道,对一辆的士司机说,师傅,快去车站,俺赶火车。师傅说,美女,请买张票!同时他又问,你这是要到哪里?到……,我一时结结巴巴,脑子里一片混乱。回家?父亲的巴掌,后母的白眼,岂不会再次重新降临头上?去姐姐家,那脸往哪搁?湖南桃源,情急之下,我随便报了个地名。尽管踏上了大型豪巴车,但我的一颗心还悬挂在半山腰中。师父,车什么时候开?我又问。师傅说,就开。哦,那等我两分钟,我去前面那电话亭打个电话再说,喂!110吗?……我打完电话后,对师傅说,现在开车吧!我吁了口气。
李飞飞又问道:“那以后的出逃路顺畅吗,没有再遇到多大凶险了吧。”
寻雪花道:出来后,我遇到了一个老人家,连忙问,大伯,刘新东司机家怎么走?往前走,大概一里路。
我心想,哇塞!我的个天!这幢三层楼房好精致漂亮的,正当我啧啧赞叹时,一只黄毛狗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冲我“汪汪”叫了起来。我站住,待狗停止叫声,继续走向屋门口,不料差点与人撞个满怀。你是?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妇女,手里摇着鹅毛扇,慈眉善目。显然没认出我来。国兰姐,是我,我是寻雪花啊。这位妇女说,哦,雪花长这么高了,变得认不出来了,快进屋。我嗯了一声赶紧进了她屋里,咦?她说,你怎么知道我地址的?国兰姐,以前你给我们写过信呀!地址我记得很清楚的。那女人说,哦!那是要小娟写的信呢,我们是未出五代的一家人,我爷爷是你爷爷的哥哥,你家就是我的娘家。那年你去我家住过一段时间,给我们姐弟仨人买衣裳鞋子,我还记得呢!那女人又问道,你现在混得怎么样?雪花。国兰姐,我……我欲言又止。别吞吞吐吐,自家人,还掖着藏着?
你真的难以想像,国兰姐,我是逃出来的,我懊丧地回答。“
高训奇和李飞飞他们又问了寻雪花一些问题,寻雪花说:堂姐带着我去理发,买几件新衣裳。我低着头答应。逃出来时慌慌张张,什么东西都没拿。堂姐的儿子上成都政法大学,三楼房间空着,我就住那房间,有一点……堂姐停顿一下,说就呆楼上,少下来。我一愣,但只得顺成其意。天,我怎么能呆得习惯,简直闷死我了。堂姐也许见我又有逃的苗头,便变了个人似的,一反常态,开诚公布地对我说有两条路任我选择:一是离开这里;二是就在她家船上工作:留下来,就要安心,不能由着性子来。见我犹豫不决,堂姐严肃的表情里闪现一丝痛恨,又气又急,你知道你姐现在怎么样了吗?我说,怎么了?我姐怎么了?她担心你,寻找你,被车撞伤了。姐姐,我对不起你!我眼泪夺眶而出,伤心得嚎啕大哭起来。国兰姐,我回去看望姐姐,借我钱。我恳求说。那女人说,好!钱,我可以借给你。但你要明白一点:你姐姐是操心你,恨铁不成钢,内心的疼痛胜过肉体的疼痛,知道该怎么做吧!”
高训奇接着又问起了她一些别的的情况,寻雪花也为他们解答了。
寻雪花说:“后来,我就选择并坚持把自己想要干的事十成,是的,人哪,总是被世界上那些神秘的事情所吸引,一旦揭秘了,便觉索然寡味了,便又去追寻另外的神秘,依此类推,就正如猴子抱玉米,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李飞飞问:“你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失败后,后来怎么又把这个时装生意做起来了,并且做到了现在这么大的规模了呢?”寻雪花说:“我在书上或是在网站上经常看一些笑话的,其中看到过这么一则笑话,说的是有一个木桶经常被风吹倒,或是被人们无缘无故的踢倒,这个木桶就去问旁边巨大的平常纹丝的石头,石头对它说,你要保持你有足够的分量,别的任何东西都会拿你没法了。我于是在潜意识里形成了一个观念,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无论如何要做一个有分量的人。因此,我在后来的奋斗中,努力地去实践了这一个原理,结果却很管用。”
李飞飞说:“那你现在开了几家这样的服装店呢,年收入是多少。”寻雪花说:“我现在在我们市就已经开了三家这样的店,在杭州我有一家专门销欧美产品的店也成立了,具体收入嘛,还是保密的好,反正我一年为国家创税就有一百多万元,直接解决了近二百人的就业问题。”
采访结束后,李飞飞叹息一声说,人生遥成败怎能一下看得明,说得清啊。
回来的时候,上弦月正悄悄隐没,天幕染尽乌黑,高训奇和李飞飞沉稳的走在林间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不久传来的是来到了小河边高大的合欢树下李飞飞他们欢快呢喃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