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什么你必须要老实回答,否则……”还没等民警话说完,训奇一个劲的回答说:“一定!一定!”
原来,是因为去年在招聘会上的事,那时候的,训奇是刚从学校走出来的小毛孩,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还没到半小时,训奇把该说的都说了,民警不相信这么快就审完了,而且没审出什么问题。训奇又回到了公司,却看到他母亲正在和陈密说话,就在陈密的眼光刚要落到他身上的那一刹那,训奇马上转身出去。可惜训奇身上还是被陈密余光扫到,陈密也马上停止说话跑出去。
他这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给我站住!”陈密在后面向训奇吼道,“你今天必须把事情说清楚。”训奇没有理会,径直出了公司,往宿舍走去,陈密也跟着他到了宿舍。“你的经历你母亲都已经跟我说过了,”陈密带着一种天生的责备,“你这样你知道你父母……”训奇听这样的话听得耳朵都烂了,在学校每次给父母打电话都要听大半个小时这样的话,那些道理谁不知道,谁不明白,谁不想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子?此时又听到陈密还说这样的话,之前一年陈密在他心中的“光辉”形象全没了,现在真想吼她两句,但看到陈密额头的汗珠和那种特有的眼神训奇又不忍心开口,只能竖着耳朵听陈密数落自己,就像刚进公司那样。从陈密的口中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父母这一年来是多么可怜:他们都双双辞职刚开始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小平房,收入来源只有在寻找自己之余捡点废品,后来没钱交房租被房东撵了出去,他们又在学校旁边的荒山里用废弃的木板和油布盖了一棚子,多管闲事的人向城管举报后,城管拆过几次,但是每拆一次他们又换个地方重新搭一个,后来连城管也懒得搭理,他们才得以定居下来,无论刮风下雨,都在那个棚子里住着。在自己刚出走的那段时间,母亲在学校天天到学校问他寝室的同学,然后在寝室大门口等自己回来,但每天都是空手而归。父亲则到外面每个角落找,有好心人帮他打印寻人启事,然后复印,再由父亲拿出去各个显眼的宣传栏张贴。时间久了母亲也和父亲一起边贴传单边打听边捡垃圾。这便是父母在过去一年的生活。陈密把她觉得该说的都说完了,然后又回到公司继续上班。
在训奇的眼里,父亲就像封建社会的皇帝,父亲说的话就是圣旨,其他人只有服从,不得违抗。训奇讨厌过这样的生活,他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想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久而久之,他就有了离开父亲的想法,这个想法从初中一直埋藏到他离开学校的那一天。在浅释生活了一年,训奇发现生活原来没有同学们说的以及自己想象的那样有太多的勾心斗角,自己生活还算过得去,他打算在浅释一直干下去,但是现在他父母找上门来,以父亲的脾气恐怕他很难再继续他现在的生活。
关于训奇的事很快传到经理耳朵里了,训奇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经理只对训奇说了一句话:“你不用来上班了。”就这样下了岗,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会被经理赶走。作为一个平凡的人,他不得不接受面前的事实,只有回宿舍收拾东西,陈密又来了,她应该是来给训奇送行的。
“你现在就准备走?”陈密没有像训奇想象的那样来安慰他,首先就是这句话,有点像审问。
“我现在不走还要等吃了午饭再走?”训奇没好气地反问陈密。
“那就把午饭吃了再走吧,中午我做东。”
训奇把头抬起来,用怪异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位有着浓浓香水味的姑娘,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挖苦自己还是真的做东。“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是说真的,你我做了一年多的同事还不了解我吗?”陈密赶紧解释,然后接着说,“不过你跟我回公司。”训奇听了陈密的解释稍稍有点感动,但听到要回公司时,他就不乐意了,本来今天经理炒了他的鱿鱼之后,心里就乱成一团糟。他现在再也不想去公司,因为训奇觉得现在已经不是浅释文化的一员,没有必要再回到公司。陈密好想看出了训奇的想法,接着说:“我请你吃饭不是为了让你回公司上班;同样,你回公司上班这是你应该做的事,是一个每个员工都应该做的事,与我丝毫关系都没有。”训奇又听到了他不想听的话。每当别人讲道理时训奇就心不在焉,以前在公司开会经理一讲道理时他要么是上厕所,要么就是闭目养神。如果说经理这次开除训奇是因为讨厌他的话,那么肯定是他在开会时的表现引起了经理的不满。当陈密在说他应该去上班的理由的时候,训奇马上转身去整理自己的东西,不听她说话。陈密也不耐烦了,她一把将他拉过来,带着愤怒的口气说:“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和尚撞钟是给大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