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训奇一边翻找着吸水纸一边感概道,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啊,连公司最角落的仓库就能闻到酒香。仓库里的不管什么东西横七竖八地摆在那里,很乱,训奇压根不认识什么吸水纸,打印用的A3纸和A4纸倒是很多,没办法,他只有拿一沓A4去办公室。正在拖地的陈密看见拿着一沓A4纸的李诚苒,愣了半秒,然后问他:“我刚刚叫你去拿什么?”训奇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吸水纸。”正当陈密准备开口说话时他又战战兢兢的补充一句:“我不知道什么是吸水纸。”这下陈密彻底无语了,扔下“跟我来”三个字之后径直走向仓库,训奇还是停顿半秒后慌忙抱着A4纸跟了出去。
陈密指着每一样东西说出名字,就想到有一样介绍着仓库里的每一样东西,这让训奇想起了每次做实验的时候老师讲解着每种仪器时候,那时的他以及大部分同学都感觉很烦,因为他们都认识,那些都是高中背得滚瓜烂熟了的,他们认为老师再讲解的话简直就是画蛇添足。现在陈密也在讲仓库里的物品,训奇已经没有了读书时厌烦的感觉,此时的他,需要学习。陈密把仓库里的东西一一介绍完转头看李诚苒的时候,他已经拿出笔和纸把刚刚说的大部分内容都记了下来,这让陈密很是欣慰。
当他们回到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地面上的酒精已经挥发得差不多了,“完了完了,明天肯定有一股酒香。”训奇嘀咕着,陈密吩咐说:“你还是先把地上的酒精檫干再说吧。”
他们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在公司门口不远处一群人围着一对中年夫妇,男人向围着他们的人说着什么,女的在那里用一种特殊的面容和眼神望着围观群众。
那种面容和眼神让训奇有点害怕。
陈密从那女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有一种渴望,想过去了解什么,训奇说:“姐,我先回去了,工资发了我请你吃饭。”陈密笑着说:“好。”陈密向人群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叫住他,说:“现在公司食堂也下班了,还是我请你吃吧。”
吃饭的时候,训奇问陈密说:“姐,你们是不是和喜欢看热闹?”陈密回答说:“也不是,我看那对夫妇挺可怜的,一定需要什么帮助,所以想过去看看。”训奇又说:“现在骗术越来越高,他们就是靠装可怜吃饭,你一过去钱就往他们兜里跑。”陈密马上反驳说:“他们看起像骗人的吗?”李诚苒又说:“如果一看就出破绽他们还能生存吗?他们那算什么,自残双手行骗的。还有,刚刚那围着的一群人,说不定就是那对夫妇的托儿,装着可怜,靠博得我们的爱心生活,有什么值得同情的,他们要是真的有困难,可以找警察,可以找政府,现在这年代政府不可能坐视不管。”训奇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好像和乞丐有仇一样。
他的确被街头那些乞讨的骗过:那时候训奇刚踏进大学校门,他一个人出去逛街,看见一个小男孩坐在路边,左手手碗被钉了一颗大铁钉,右手没有手掌,眼里的泪水顺流而下,使纸板上原本不清楚的字更加模糊,从那模糊的字再加上小男孩旁边的铁碗,可以知道小男孩是乞讨的。训奇看着那个小男孩,周围还有几个人在议论,对着小男孩指指点点。看来那孩子确实需要帮助,他犹豫了一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把把一张百元大钞放进铁碗里。当训奇离开那乞讨男孩大约一百米时,一个老婆婆告诉他:“那是骗人的。”老婆婆还拿一张照片给训奇看,照片显示的是刚刚那个乞讨男孩在给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交钱,那个中年人好像就是刚刚在旁边议论的人之一。训奇一下子明白了,他真想回去揍那个小男孩一顿,可是在那个中年人的监视下,小男孩处在“襁褓”之中。
陈密看着眼前这个男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笑而不语。
训奇回到宿舍,他的同事们都问他说:“你和陈密是不是有一腿儿?”
“这是哪里的事,她是我姐,我们是姐弟关系,没别的意思。”
“在办公室几分钟就变成姐弟关系了,爱情的力量啊,你小子赚大了。”
“真的没有这码事。”训奇面对“前辈”们的话有点难以启齿。
同事们在寝室议论着陈密:说她是老板的表妹,因为这么年轻就可以在公司“横行无忌”,没有点关系是不行的,至于她身上的香水味,可能是为了吸引男人。他们都说看不惯陈密:她要是见上司笑嘻嘻的还可以理解,对他们一些打工仔也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有时候还假惺惺地帮他们忙,那满是笑容的脸像扫把星的扫帚一样能把人扫到山旮旯,那帮忙的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