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发出了尖利的惨叫声。
她突然抬起头,冲寒炙和苟延残喘的冲人说,“所以,你们——不管今天寒炙会不会死,你们,都得去死,都要去死!去死!”
墨蛇被她强制激活,更加凌厉地朝众人飞去,凄厉的声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膜,听上去更像是末日般的无奈与辛酸。
寒炙捏着寒冰刀的手指节发白,他看着旱魃的眼睛,痛心,不舍,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对旱魃心存的善念都被压制了下去,他目光冰冷地看着旱魃,指关节咔擦作响。
日食恢宏来临,却又悄然离去。
西天发生的这一切,更像是上天安放在这里的一个戏剧,一场相爱相杀相护的闹剧。
【妖界死亡谷】
这里是一处悬崖峭壁,与之二十米相隔的对面,也是空荡的平地。中间像是巨人的斧头劈过的痕迹,把这片完整的土地分为两半,下面神秘气息缭绕,谁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样子。
凡是不小心掉下去的人,无一生还,而从上往下看去,只能看到终年不散的茫茫白雾。而不知什么时候起,就有妖界执法者,押送一只只妖,朝下面扔去,一声尖利的声音响彻天际,又归于沉寂。
因为神秘,人们把这个冠以一个骇人的名字——死人谷。
人们只知死人谷,却不知寒渊。
这里是去往寒渊的唯一路径,荒凉得很。
但今日,便是西天日食之日过后的第三日,这里围满了妖界众人,他们围出了一条狭窄的路,一辆囚车驶来,囚车简陋,像是沾染了无数的血液,它的轮子看上去无比血腥。
而如今,这里面囚禁了一只大邪之妖,她本该被妖王乱刀抹灭,妖王心善,放她一条生路,欲将她打落寒渊。
大邪之妖——旱魃,蜷缩在囚车一角,身上无数鲜红的伤痕,深浅不一,凶狠的地方,深可见骨。她像是没有痛觉般,呆呆地看着自己脚下的镣铐,还是西天祭台上的那对,他们说,这是妖王寒炙,在千年前便为自己打造,只是为了今日。
她轻笑,将头埋得更深,她自知骇人,寒炙兄以前就总说她丑,如今这幅模样,如何能够见得了人。去到那寒渊也好,没有妖界如此多的闲言碎语,也不会再给寒炙兄添得一丝的麻烦。
“大邪之妖,打落寒渊,当行削肉剔骨之刑!”围观中不是何人喊道,接着,更多的群众喊了起来。
旱魃睁着赤红的眼睛瞥了他们一眼,那骇人模样,叫众人一阵心惊,当下起哄声更甚。
“住口!”寒炙不知从哪出现,喝止住了他们,他的模样更显年轻俊朗,只是那张脸,却不是旱魃所熟知的寒炙兄,而是妖界熟悉的妖王。
正巧这个时候,悬崖边到了,囚车吱呀停下,有妖卫打开囚车,将旱魃压至悬崖边。
“大邪之妖屠灭六界,恶罪难逃,六界需要一个公道!若是今日如此轻易放过她,恐怕哪日又来祸害妖界!”
“住口!”寒炙脸上浮动着怒气,一触即发。
而此时,站在悬崖边上的旱魃突然诡谲一笑,冲着众人说道,“妖命卑劣,六界之命更为卑劣。杀了便杀了,哪还需要什么理由。”
此语一出,六界皆是哗然,他们看着旱魃的眼神愈加憎恶,果然,这大邪之妖,便如传说那般,不仅模样骇然,心地还格外歹毒。
旱魃又笑,她的唇角挂着鲜血,看上去就像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绝情,嗜血,冷厉,“若是可能,我便要将你们尽数屠灭,妖界,鲜血成河的时候才最美呢,那血肉撕扯的滋味——”她的表情陶醉,“可能你们一辈子都不曾体会到吧。”
“旱魃!”寒炙狠狠瞪着他,出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她脚下悬空,气息不稳,嘴角的那丝嘲讽却愈加浓烈,“削肉剔骨之刑吗?这是妖王才能执行的刑罚吗?我不用你来我自己来便是!”
寒炙的寒冰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凌厉的刀锋一划,寒炙被迫放开了旱魃,妖界哗然。
旱魃却安然站在悬崖边,她用寒冰刀一点一点冲自己的血肉划去,一点一点,一丝一丝,血肉剥离,筋骨全毁,她竟然自己忍受着剧痛,将妖骨一点一点地给剃了出来,鲜血早已染红了她脚下的土地,她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般,嘴角始终挂着那诡谲的微笑。
她的赤眸,邪异却剔透,仿佛那个天真干净的旱魃。
她曾问寒炙,“削肉剔骨是什么呀?”
寒炙回答她,“是将妖骨剔除,妖会等同废人。”
旱魃瑟缩着肩膀,嘻嘻一笑,“我最怕疼了,这种恐怖的事,才不会落到我的头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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