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我教训过你多少次了。”寒炙见旱魃这一副蠢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坐起身来训斥她一番,屁股还是不着痕迹地朝她远离了一点,毕竟那鸟粪的味道并不是那么好闻。“早就跟你说过不要那么缺德,你用苹果核砸人家是几个意思,嫌自己命长了还是怎么的,人家没有嫌你邋遢就算好的了。”
旱魃还在沉默地擦着脸,她不敢出言说话,因为她感觉只要一张嘴,寒炙肆无忌惮的口水就会不羁地飘进她的嘴里,恶心死了,比脸上的鸟粪都恶心。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见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飞行动物就得砸准一点,咱俩还能打打牙祭,你那什么破眼准啊,那么大的目标,这么长点距离让你砸你都砸不准,现在好了吧,到嘴的鸟儿飞了,为兄还想改善改善伙食呢。”
见旱魃一脸“悔恨”的样子,他说得更加起劲。“为兄早就跟你说过,遇见这种大鸟必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在积德你知不知道。人家这么肥硕的一个身体,只有两只小翅膀扑腾,迟早有一天得累死,我们不如做做好事,给它个痛快,免得哪天它飞着飞着累死了,死相异常惨重还会吓着别人,我们现在做做好事就当是日行一善……”
“……下次我一定把它打下来。旱冷兄,你说我们这样日行一善,上天会不会被我们感动啊?”
“会的,一定会的,只要我们日行一善,迟早会上天。”寒炙重新躺下,一本正经地说道。“对了,刚刚你说你的烦恼是什么?不会是想到离开了这里就没吃的了吧。”
“这个也算,不过我现在在努力吃,多吃一点,把明天后天的都吃够再走。”
“好主意。那还有什么破烦心事啊。”
“妖姬姐姐说,你在骗我。”
寒炙沉默了,他看着远处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旱魃自顾自地说,“但是我觉得妖姬姐姐在胡说,你怎么可能在骗我呢,我又有什么可骗的呢,像我这种不祥的妖,降生下来没有被打死就算好的了,还怎么能够奢求去有一个好朋友呢。寒炙兄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虽然你总是跟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叫我爱上你,但是这么一路来,你对我百般照顾,我知道的,你是真心待我好,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会记得你对我的好,并且加倍地对你好。嘿嘿嘿。”旱魃说着傻兮兮地笑了起来,这么一大段表露真情的话说出来还真是挺吃力的,比忽悠人可吃力多了。
旱魃想自己这么一段赤诚的话说出来寒炙至少得有一点表示吧,不说把在她脸上拉屎的鸟捉来烤了,至少也得装模作样地红个眼圈,然后哽咽着拉着她的手说,“旱魃兄,我们要做一辈子好朋友。”……
但是寒炙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问道,“若是有一天我想要你的帮助,你会不会帮助我呢。”
“当然会了。”旱魃豪情万丈地拍拍胸脯,“你平时说路见不平拔腿就跑,哦不对,是拔刀相助,对一个不认识的人都这样,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好朋友呢,话说一日朋友百日恩,算起来,我们都有好多好多恩了呢。不管什么忙,自然是要帮的。”
“那如果,会要你的命呢。”寒炙幽幽地说。语气中的冰冷气息就像一条毒蛇,遏住旱魃的脖子。
“……”旱魃的笑容一点一点僵硬在脸上。
第二日,旱魃和寒炙磨蹭着磨蹭着,磨蹭到太阳下山的时候,终于离开了。
当然并不是那么积极主动地离开,这么舒适的地方,当然是能多呆上一秒就是一秒,哪怕再蹭一口空气都是赚了。所以两只不要脸的妖(主要是旱魃)开启死皮赖脸模式,把这里能看得见的吃食都带上,并且为妖姬锤胳膊捏腿,无比狗腿地询问有没有肉食……
太阳从东边眼看着就要落到西边,妖姬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寒炙只能摸着鼻子提着旱魃离开,他觉得再多呆一秒钟,这火焰山中心就会变成名副其实的火焰山中心。滚滚熔浆将把他和旱魃吞噬,任凭他们在熔浆中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想必妖姬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寒炙拖拽着旱魃,差点因为那一大袋果子没有拽动她,她为了能够多带几个果子,连夜把她那个破布包换成了一个更大的——破布包。现在的她像骡子一样驮着一袋子果子,嘴里还不停歇地吃着,这要是说出去,他堂堂妖王寒炙的身边跟着这么蠢的一只妖,只怕要笑掉六界的大牙。
“你到底吃了多少啊,拽都拽不动你。”寒炙费力地把旱魃往地上一扔,周边的景色骤变,原本山清水秀变成了一片荒脊,又回到了外界的火焰山。
旱魃不以为然地拍了拍肚子,“我从昨天知道要走了的时候就开始吃,一直吃着没有停过。”
“你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