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旱魃像只灵巧的猴子,一跃跳到他的背上,像只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背后,抠都抠不下来,并且伴随着持续不断的高分贝尖叫刺激着寒炙的耳膜,寒炙懂她,可能是想通过这种独特的方式来鼓舞寒炙的士气,但是没有掌握到分寸,一不小心,就将寒炙尖叫得精神错乱,脚下不稳,哐当摔倒在地。
首当其冲的便是旱魃,她先落地,被寒炙那个大块头压在身下。寒炙还没来得及骂旱魃你这只猪,对手贼精,最擅长这等见缝插针无脸偷袭的事情,一道道攻击便朝着寒炙而去,寒炙刚想闪避,旱魃一声尖叫险些将不远处树上那只刚出生的小麻雀震死,她紧紧抱着寒炙,用力翻了个身,用自己的背部承受了所有的攻击。
寒炙傻了眼,他看着旱魃那剔透的眼睛黯淡了下去,她哇地几口鲜血吐在寒炙的脖子上,温热的血液流进寒炙的胸膛,她在寒炙耳边虚弱地说,“寒……炙……兄,快……快……快跑——”
“旱魃!”寒炙抱着不省人事的旱魃,看着那满地的残花败柳,心倏地坠落,就像是失去了什么,又或者在害怕什么。
他冷眼看着看着那群还想要冲上来的魔界人士,面目狰狞道,“以下犯上者,杀无赦!”细看间,他的脸在渐渐扭曲,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扭曲成了另外一张脸,那张六界人都熟悉不过的脸——妖王,寒炙。
众人骇人,不明所以,他们如何也想不到其中的曲折,不明为何妖王会和他下令捉拿的大邪之妖呆在一起。
“你们最好把今日之事忘掉,若是让我知道走漏了一点风声,即便是天涯海角,我也会追杀去!”
寒炙抱着旱魃到了一片茂密的山林中,他把她轻放在平缓的地面上,随后站在旱魃面前,双手打开,像是拖住什么东西一样,嘴中吟唱着一种别人都听不懂的语言,如最古老的妖语,充满着神秘感。
不一会儿,旱魃的身体被他用妖力给托了起来,他拿出寒冰刀,用妖力控制着寒冰刀往自己身上各处共计一百零八道地方划去,皆是半寸深的伤口。
血悄然涌出,但是没有往地上落去,而是在寒炙妖力的控制下,皆朝着旱魃的口中飞去。
旱魃本能地吞噬着血液,面色渐渐红润,寒炙的面色却渐渐苍白,谁都知道血对一只妖的重要性,妖力也会因此而受到损伤,如果不能及时恢复的话,恐怕会妖力尽失,终身不能拥有妖力。
待到旱魃肩头的伤口不再流血之后,寒炙才封闭住自己的伤口。
因为失血过多,他放下旱魃的时候,差点晕厥了过去。
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瘫坐在旱魃的身边,松了一大口气。
终于还是有这么个机会用自己的鲜血镇压她血液内的妖异之气。
寒炙的血,从千年前便开始用药物炼化,他亲手往自己的血液里植入一个又一个阵法,只为了能够最大限度地压制住旱魃体内的妖异之气。
这西天祭祀之前的最后一味药。
原以为这只大邪之妖喜食鲜血,便做了这一步,但是没想到她最爱吃的是自己烤的肉,而且食量还不小。想到这里,寒炙轻轻地笑出了声。
果然只是一个傻丫头,毫不犹豫地为自己挡刀。
旱魃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被吓醒来了。
“寒炙兄!寒炙兄!”她朝着漆黑的四周喊着寒炙的名字,见不到半个人影,心中的惧意更甚。
远处走来一群装扮奇怪的人,他们跟在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身后,僵硬地挪动着身体。
旱魃见到寒炙,高兴地喊了声寒炙兄,但是寒炙并没有理她,反而指着她说道,“抓住她!”
四个奇怪的人把她抬了起来,寒炙又说,把她绑在西天的祭台上,等到祭祀之日……
后面一大串,旱魃听不懂,她不知道祭祀是什么,也不知道西天为什么会有祭祀台,她拼命地喊,“寒炙兄!寒炙兄!我是旱魃啊,你绑我干什么,我饿了,我不管,我饿了,你烤肉给我吃!寒炙!寒炙兄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蠢了!”
可是她的寒炙兄就像是听不到般,缓缓地朝前面走去,她拼命挣扎着,呼喊着,然后就醒了。
然后又进入了下一个轮回般的梦境。
在旱魃喊道第一百遍的时候寒炙就被吵醒了,终于,到一百八十遍的时候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他挪到旱魃身边,先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不醒,又用脚踹了两下,还是不醒。他抓着那张口水直流的脸,瞄准了半天,卯足了劲儿扇了两巴掌,啪啪地两大巴掌,树上的鸟都被这声音吓醒了。但是旱魃明显还在做梦,入戏太深,台词变成了,“为什么打我!寒炙你个王八蛋为什么打我!我不就是多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