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一身苍青色的道袍，俯瞰着下方的街道，幽幽叹道：“上海滩，该下雪了。”
身旁的哑女和素雅对视一眼，皆是有些迷惑。
现在明明是九月天，天高气爽，就算要下雪，也是年底的事情，这个时候怎么会下雪？
“苏大哥，你糊涂了吧，这个时候，怎么会下雪哩。”
掩着嘴，素雅嘻嘻笑着。
哑女也是脸色赞同。
苏夜神秘笑了笑，转身看着身后的一个巨大的圆盘西洋钟，指针在转动着，直到咔的一下，指向了六的标记。
“咚。”
钟声响起，扩散到四面八方。
素雅和哑女皆是捂住耳朵，苏夜却是淡笑道：“要开始了。”
苏夜的话音落下，随后，哑女和素雅皆是有些畏惧的走上前，苏夜见状，无奈的搂住两女的芊腰，素雅甜甜一笑，送给了苏夜一个妩媚的眼神，苏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摇头道：“丫头，还是算了吧，你不适合这风格。”
“谁说的。”
少女气呼呼的，苏夜也不争辩。
反倒是哑女，被苏夜搂着柳腰，先是身躯一震，随后也没说什么。
被苏夜手掌护着，两女也没那么害怕了，探出螓首，看着下方四通八达的街道，一开始街道是正常的，有着严格巡逻的警察，有着当街贩卖的小贩，从钟声响起的那一刹那，一切都变了，这就像是一个隐形的暗号，各个街道的店面里，冲出了手持凶器的大汉，有的做农夫打扮，有的做车夫打扮，有的更是扮成了端盘子的fu务员，这些人，一出现在便是掏出一把刀，抹在了街上巡警的脖子上，有的更甚者，见人就杀。
这一切，都是猝不及防，谁都没有预料到的。
更何况，突发状况远不止这么一处街道，上海滩的各个街道都有着这样的行凶者，哪怕是那些外国佬所在的租界，同样是有着暴徒，这些人中，有的是身手高超，利用人群障碍物能躲避警员的手枪，有的装备精良，拿着一把机枪就对着街上行人扫射。
当然，最主要的兵力集中在了各地的警署。
一发火箭炮，轰的一声，惊天大响，炸在了警署之中，一切都没了，一片虚无。
有大汉大笑着：“你们这些兔崽子竟然也敢杀我们帮主？”
“那就给我们帮主偿命吧！”
大笑着，大汉扔掉了手中的火箭筒，手中拿着一把铁锤，看见逃窜出的警员就是一榔头，血浆爆炸。
这一幕，那一幕，发生在上海滩的各个地方。
斧头帮，这些帮派调来的人，人数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更别提这些人中，大多会写拳脚功夫，一旦被近身，警署的这些普通人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杀杀杀，六点的钟声响起，所有的闹区街道都乱了。
一时间，整个上海滩杀的尸横遍野。
此时，还在租界中被几个名媛服侍，哼哼叫着的shi长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屁股猛的坐起，他被袭击了，他的千万别墅被袭击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
敢袭击他？
“shi长，有人......”
一个护卫兵冲入屋子，话没说完，头颅就飞了。
shi长睁眼一瞧，房顶上不知何时倒挂着一个侏儒黑衣人，手里握着一把圆月弯刀，一个护卫兵眨眼就死了，脑袋和身体分开，shi长吓得屁滚尿流，正要跪地求饶，侏儒人闪身上前，一抹刀光，呜咽两声，人头落地。
黑衣人提着shi长的人头，快速逃离了别墅。
很快，各个警卫团的面前，出现了shi长的人头，人心溃散，气势大跌。
这是一场报复行动。
shi长发布命令，害死了自己，有些人，并不能他能惹的。
这一场杀戮持续了整整数个小时，从六点，一直杀到了晚上九点，尸横遍野，流血漂橹，一呼吸，满鼻子的血腥味能呛的你流眼泪。
看着面色苍白的两女，苏夜劝慰道：“不能看就别看了吧。”
素雅一听，倔强的摇了摇头，哑女握着素雅的手，意思也很明确。
苏夜看着，不再多言。
好一会，素雅疲惫道：“苏大哥，这样的纷争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为什么苏大哥不出手，只要苏大哥出手，这世上就不会有这么多争斗了，因为，苏大哥你比这些人都坏，不是吗？”
素雅不解的追问着。
她懂那个道理，这个世道里没有绝对的白，也没有绝对的黑，正如下方，你没有办法去判断哪一方是站在了正义的一方，哪一方是邪恶的，实际上，两方都是黑的，都做过数不尽的恶事。
这个时候，能坐上顶点的，必然是最坏的那一个。
而那个人，就站在她身旁。
她所说的，并非是这一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