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为此,他启动了此前并不愿意启动的高空运水道。
于是,一条足有两丈高的高空运水道,从安阳城外的山泉水源头,开始向着城内直接延伸而去。
原本整个安阳县都已经到了头的各项工程建设,又瞬间变得热火朝天起来,分成多个施工小队的阶段建设,让这一条从城外高空运水入城的水道的工期,瞬间缩短了不知道多少。
只是五天时间,第一条水道就已经完成!
李欢随即下达了修建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水道修建的命令。
在第一条水道通水的时候,人们才真正明白,安阳侯这种高空运水道的修建办法,简直堪称神迹。
城中高高修建起来的水塔内,有了固定的水源灌入,整个城池的排水系统,在一瞬间就火了过来。
原本修建好了之后,有些脏水淤积的水泥沟渠,无时无刻都在流淌着干净的活水。
不仅如此,就连李欢的侯府内,也开始修建水塔。
司马迁看完之后,觉得很奇怪,这些时日,他一直都在按照李欢的规划,带着人开辟所谓的梯田。
虽然不是特别看好李欢明年从淮南国移水稻来此地栽种,但是他做事情,素来还是无比认真的,最多再有半个月,梯田的水力也就已经建设好了。
看到这种夸张的运水入城之法后,他第一个念头,居然是算一算究竟是修筑水道入城省钱,还是眼下这种办法运水入城省钱。
结果……卓文君早就已经先他一步计算好了,居然是眼下这种办法省钱……
卓文君坐在小毛驴上,指着前方的路况说道:“安阳城没有护城河,想要引流入城的第一个大问题,就是要在城墙之下开洞,重建一段城墙对于我们而言,已经不算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是这一路走来,我们就算是有水泥铺道,作为河底,但开挖河道,也得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
前方横空而过,压在城楼上流淌入城的四条临空水道之下,卓文君仰头看了看,惊叹道:“但是这样运水,就没这个问题,我一开始还担心会有人投毒,但仔细想来,谁要是这么干的话,那就是和整个安阳县为敌,侯爷的水,也并没有单独从这边供应,所以投毒完全不成立。”
司马迁点头道:“主要是这水儿是活水,投毒几乎不可能成的,城门这边的普通小卒中,已经分出人手,每天都要巡查水道……”
他忍不住摇着头:“这要是放在以前,我怎么都不敢相信啊,侯爷这里,竟然真的做成了。”
“山水倒流之约尚且在昨日一样,你恐怕要输了。”卓文君咧嘴笑了起来:“我刚刚就已经听着初一说,侯府里边在修建一种叫做水车的巨型物件,此物和水力风车颇为相似,但是却有更大的水槽,直径近忽悠七丈许,可以把水从低处的水槽内,直接运往侯府前堂的三层高楼顶端。”
司马迁大为吃惊道:“真不知道,我在山坡开荒这些日子,侯爷做了什么?”
“他的一个小妾有了身孕,做什么事情,可都比往日精神了许多。”卓文君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虽然是带着笑意的,可怎么看,都有一种无法掩饰的失落。
司马迁如何不懂她的这份心思,压低了声音,低声询问道:“去病儿不是说,你只要做出侯爷所说的减震弹簧,不就站在这里帮你说话?按照常理来说,冶炼的事情,应该难不住你才是……”
“哪有那么容易,拇指粗的钢,拉出来就很难了,还得趁着那钢精没有完全冷下来的时候,绕成环,彼此之间的间隙还得是一样的,我至今都不承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司马迁脸上有些异样,低声道:“山水倒流之约,我大抵是要输了,可作为一个写史书的人,我不想改变……”
卓文君眼神异样的看了一眼司马迁,司马迁咬牙道:“你助我一臂之力,我助你成就心中所想,可否?”
“我去和君侯说,这个山水倒流之约作废?”
司马迁看着卓文君那张满是惊讶的小脸蛋,尴尬地笑了笑:“你我各取所需,又互相成全,互不为难……”
“你当真有把握,可以让那所谓的减震弹簧做成了?”
“水泥厂的机器,不也是我想办法一直改进到而今可以量产使用的地步?”司马迁对此充满了自信:“我只要待在厂房里边数日时间,定然可以为你研究出妙策。”
卓文君眼中喜色一闪:“想来,太史令这样的高官,也不至于因为这样的区区小事,而哄骗我这样无家漂浮,犹如麸皮一样的可怜人吧?”
“那是定然,本官说话,从未食言过。”这句话从司马迁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充满了理直气壮,但随后一转,又补充了一句:“与安阳侯之言不算数,余者,绝不乱言。”
“甚好!”两人骑着马,带着队伍入城,直奔侯府而去。
宽敞的水泥广场上,匠人们正在按照李欢规划的水车开工。
有了此前制作水力风车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