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义稍加思索后即说道:“边塞要冲之地,锦衣卫少说也得有四五百人,还不算捕快,衙吏,牢头,各州也会有锦衣卫的眼线密探,林林总总算下来,怎么着也得有千余人马”
“好”
和杨宸所料相差无几:“去疾,把锦衣卫的大印,取出来吧”
不明所以的罗义还有邓耀探头望去,只见去疾从腰间取出了一枚印信,又从身后刚刚端来的盒子里,取出了一封密折。
罗义接过去疾递来的印信,仔细查验了一番,疑声问道:“这是锦衣卫的锦鲤红印”
“这个有什么讲究啊?”
邓耀一听,生了一番好奇,从罗义手里抢了过来,也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发现除了这枚印玺形似锦鲤之外,还是用纯银煅体,鎏金着色外,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锦衣卫衙门里,只有锦衣卫指挥使持此印信,见此,如见指挥使,传言,指挥使手里有三枚印信,持此印信,可号令天下锦衣卫从命。邓耀你仔细摸摸,这锦鲤的纹路里,是不是有一个‘宁’字,腹下,有一个“安”字”
“宁安?是什么意思”
“是安宁”
双手负于身后的杨宸此时才转过身来,并没有和罗义解释自己为何会有锦衣卫指挥使方可使用的印信。
“安定大宁,锦衣卫自太祖高皇帝初设,如今虽稍显蹉跎落寞,可普天之下,还有谁办案比锦衣卫先斩后奏,皇权特许的来得痛快?”
杨宸说完,望向罗义吩咐道:“明日你就去江南道的锦衣卫衙门,持此印信,别说是本王给你的,就说是刘忌命你入主江南锦衣卫衙门,要先于本王查案。再趁此机会,派些锦衣卫的探子到墨园外盯着”
“哈哈哈,王爷,你这是让锦衣卫的探子给墨园看家护院啊?武艺高强,还不用管饭给银子”
邓耀笑得轻松,但罗义却并不觉得此事好办,要让他这位当过定南道锦衣卫指挥使的人做江南道的锦衣卫指挥使不难,但要他扮作锦衣卫安插在杨宸的身边的探子,在一座自己完全不熟悉的锦衣卫衙门里暗中谋略,瞒天过海,演一出戏中戏,谈何容易。
毕竟这天下哪一处锦衣卫衙门不是鱼龙混杂,他罗义也不敢立下豪言,说这金陵城的锦衣卫衙门里,没有江南士林的耳目。
“还有本王这里有陆家的一本账册,本王若是去查,太过引人注目,那你就是受刘忌之命,暗中彻查景清去年在江南的案子真伪几何。趁此机会,好好的用江南道锦衣卫的势力,他们本是朝廷耳目,这么些年却是装聋作哑,看看根源在何处。一旦察觉,即刻下狱严查,顺藤摸瓜,给本王找几条大鱼上来。”
“末将明白”罗义领了命,但又立刻说道:“那末将得找王爷要点东西”
“有了印信和刘忌手书的密函,你已可以便宜行事,还要什么?”
“王爷先给末将三千两银子,还有王府此番随驾的那些东西里面,末将得去选几样值钱的。只有这样,末将才敢让江南道锦衣卫衙门俯首听命。”
锦衣卫腰佩绣春刀,身着飞鱼服,看着是堂堂正正威风赫赫,但暗地里,终归是会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好”
“还有,末将明日要一个恰当的时机从王爷身边离开,恐得劳烦王爷找个机会,让末将一个人留在墨园。”
“这简单,明日本王和王妃会去鸡鸣寺一趟,你自己见机行事”
“诺”
说到此处,杨宸也提前吩咐起了去疾:“明日便装出行,你今夜亲自去点五十侍卫,扮作市井香客,明日跟在本王和王妃身边”
“诺”
交代清楚,杨宸也打算回去歇息了,便吩咐几人退下,但守了一夜也想为杨宸出力的邓耀此时便一步站了出来,颇为不解的问道:“王爷?那我呢?”
“你就领着骠骑明日去玄武湖大营歇脚,若是有事要用人,本王会遣人去寻你。本王累了,且早些退下各自歇息吧。”
邓耀不肯罢休,他想哪怕杨宸把自己带在身边当个侍卫也好,但被李平安拦了下来,还向他摇了摇头。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走回墨园后宅院子的路上,去疾没一会儿就离开去挑选明日护卫的侍卫去了,只剩下李平安一步不离的跟在左右。
“平安”
“王爷?”
李平安与邓耀的心思其实相差无几,初至金陵,诸多繁琐皆是用人之时,杨宸本该早些吩咐他李平安,要做什么,该做什么。但偏偏没有,如何能不让人自己去浮想联翩。
“还疼么?”
“不疼了”
“今日你聪明,知道本王是想借你作怒,可你也蠢,陪着本王演戏的法子不少,你何必选这个,把自己打得鼻青脸肿的,明日本王怎么带你出门?”
李平安闻言,扑通跪下,涕泗横流的说道:“王爷待奴婢有再造之恩,奴婢无以为报,挨一顿打,没什么,王爷万不要心疼奴婢,这样奴婢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