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鸢当时吓得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小命不保了,谁知贵妃听说是她之后,只将她叫过去说了会话,随后就将她安然无恙的放了回来。
但是其他人却受了连坐之罪,每人都挨了十板子。
无辜被牵连,偏偏罪魁祸首还一点事都没有,谁能心里没有怨言
经此一遭,算是将她前些时日的努力全毁了,如今她在针线房,不说四面楚歌、孤立无援,那也是根本没人搭理。
这里待不下去了!
文鸢想翻身,却又只能硬生生的止住,抓着被褥的手都有些发紧。
贵妃根本不是好意,她就是想让她什么依仗都没有,只能彻底倒向她那边。
可是她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她能不倒吗
其实她早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皇后知道她的心思,肯定会防备着她,她根本找不到机会接触她想接触的人。
而且即便接触到了,她就一定能达成所愿吗
这么些年了,她与四皇子相处的机会难道还少了不还是一样没有让他对她另眼相待。
几位殿下的眼里,除了大公主又能放得下谁
文鸢将被子拉高,完全没过头顶,眼睛却还是睁的大大的。
她其实也不是一定要进皇子府,她的本意只是想做人上人,像公主那样尊贵、体面、受尽万千宠爱的人中凤凰。
现在就有这么一条路摆在她面前,只要走的好了,她就能立马飞上枝头,那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况且贵妃的说法并非毫无根据的无稽之谈,是真的有可能存在她所说的情况。
“那时候房间里只有皇后和你娘,到底事实如何只有她们两人知道,当年本宫也曾产生过怀疑,可惜碍于没有证据,只能不了了之。但是本宫可以很肯定一点,那就是你的确长得有几分像皇上。”
文鸢现在想起贵妃的这些话,还都忍不住有些激动,眸中亮光更甚,在漆黑的被窝里显得尤为慎人。
像皇上啊……
是啊,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长得像皇上呢,除非她就是他的孩子!
昏暗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了低低的窃笑声,闷闷的、沉沉的,仿佛是被捂住了口鼻,莫名阴森又诡异。
还没睡着的宫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抱着胳膊瑟瑟发抖。
这人是怎么了,疯了
“你发什么疯呢!”
苏景熙拉住又一脚朝自家球门射进去的段均泽,满头的黑线:
“你到底弄清楚规则没有,往对面踢啊,要我说多少遍,是往对面踢!”
他几乎要气得跳脚:“按你这种踢法,干脆不用比了,直接认输算了,还省得丢人!”
这家伙在课业上一点就通、灵性的很,怎么到了蹴鞠就显得这么笨手笨脚
段均泽揉了揉眉心,低垂着头没有说话,他不是没搞清规则,只不过一见守门的人就忍不住……
那张脸,还有见人就带三分笑的表情,真的怎么看怎么碍眼。
邵忻笑着将球扔过来:“没事,苏兄,这样训练也挺好的,正好可以锻炼我守门的能力。”
其他人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视线不停的在邵忻和段均泽之间游移,时而轻声交谈几句。
邵师兄和段师弟这是闹矛盾了看起来矛盾好像还不小。
一次是不懂规则,两次可能是还没反应过来,三次、四次之后,大家也都看出来了,段均泽这哪里是没弄明白,分明就是故意针对。
得,还没比赛呢,就闹起内讧了。
苏悠然走过来,因为要蹴鞠,她打扮得很干练利落,头发也全部扎在一起,束得高高的,脚下一双短靴,眉峰凌厉,神情严肃,看起来还真有种玉面小将的即视感。
“段兄,要不你先休息一会”
反正继续练下去也没什么效果,平白浪费体力。
段均泽望着她额头上的汗,还有被太阳晒得有点发红的脸颊,不禁满心愧疚。
都是因为他啊……
“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在状态,后面肯定不会了!”
他怎么突然这么沉不住气,不就是刚到球场时,邵忻对他说了一句:
“听说你昨天在找我不好意思啊,那会正跟小然在一起,等回来知道你来找过我时,已经太晚了,也没好意思再去打扰你。”
就这么一句话,让一直沉稳的段均泽直接失了风度,竟然幼稚的以这种方式给他找麻烦。
他懊恼的抹了把脸,看了看依旧温和有礼、风度翩翩的邵忻,又看了看周围神色复杂、对他指指点点的同窗队友们。
段均泽知道,他这是入了别人设下的套了!
他越是过分,越无理取闹,就越发衬托的那人涵养极佳,是个谦谦君子。
到头来,他坏了口碑名声,那人反而博得同情和好名!
但是这都不是最要紧的。
段均泽咬紧后槽牙,看向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