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男子,现在断袖可不是什么风雅韵事,一旦被冠上这样的名头,不仅前途尽毁,科举更是想都别想,还会受到所有人的指指点点,连家人都会认为令祖宗蒙了羞。
甚至族内适龄儿女的婚嫁都得受到影响,可以说牵连甚大。
所以即便有那动了心思的,也不敢让别人知道。顶多多看几眼,回去寤寐思服几晚,成为日后心底最不可说的是秘密。
虽然苏景熙对有人暗地里觊觎然儿很不悦,但是人家什么也没表现,他也不可能就因为别人多瞧了她几眼,一个个杀过去吧
那得杀多少人啊,估计这一路都得血流成河。
好在他们在每个地方停留的时间都不长,很快就离开了,还真没有碰到特别难缠的人。
如身后人这般一直紧追不舍的还真是头一回遇到。
苏景熙瞧了瞧周围,人太多,不宜起争执,闹大了对然儿的声名也不好。
况且这里就在书院山脚下,学子众多,难保不会传到山上去,然儿还得在此待上大半年,他不希望她的书院生活有任何不愉快。
苏景熙只得先忍下这口气,等他安顿下来,打听清楚这人是谁,他一定要给他套麻袋,狠狠揍一顿!
段均泽什么都没察觉,他只知道顺着本能哪里空旷往哪里走。
他实在受不了动不动就和陌生人紧挨着,感觉浑身都像长了刺,不扎人,只会扎得自己遍体鳞伤。
三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和谐”的走着,直到出了城。
“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苏景熙故意将人往较为偏僻的地方带,确定周围没其他人了才停下,却见那个愣头青竟然还在闷头往前走,眼看着就要撞上苏悠然。
苏景熙眼里闪过一丝阴鸷,投怀送抱不知死活!
他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对方的肩膀,满是不耐:“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段均泽的视线落在那根手指上,猛地向后退了好几步,清俊的脸上不由的带上了几丝隐忍,犹如被调戏的良家少女。
苏景熙:
这人怕不是有大毛病!
苏悠然“扑哧”笑出声,笑声如一串银铃叮咚作响,在这清幽的山林间,格外动人心弦。
不远处几声脆鸣响起,好似鸟儿对她的回应。
段均泽慢半拍的抬头,待目光触及那一张灿若春华般的容颜时,不由的就是一怔。
齿如编贝,唇涂丹朱,积石如玉,列松如翠。好一个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翩翩少年郎!
段均泽眨了眨眼,怎么会有人长得这般……这般美得几乎模糊了性别,让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都忍不住心脏砰砰跳。
“喂!”
苏景熙将苏悠然拉到身后,面色沉沉:“别再跟着我们了,不然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段均泽拧眉,什么叫别再跟着他们了
苏景熙也不管他什么表情,牵着苏悠然就走,时间不早了,得早些上山才行。
他们到达秋山镇时,正好听说是一月一次的赶集日,苏悠然难得起了兴致留下逛了逛,其他人则护送着行李先去了书院。
估计此刻差不多都安顿好了。
段均泽愣了愣,在原地站了片刻,而后果断跟了上去。
苏景熙回身怒瞪:“你……”
你是属狗皮膏药的吗,怎么阴魂不散啊!
“这位兄台。”段均泽拱手,面无表情:“在下秋山书院学生,这条路是上山的唯一一条路,不得不同行,还望见谅。”
不是我非要跟着你们,只是凑巧咱们的目的地一致而已。
苏景熙未出口的话就这么哽在了嗓子眼,细细一打量,这才注意到对方腰间的确挂着一枚形似令牌的东西。
段均泽察觉到他的目光,解下令牌递到两人面前,上面“秋山”二字古朴又大气,最下角还有个“天”。
“我在天字班。”
秋山书院一般只接收年纪在十四到二十岁之间的学生,入学不仅需要名师大儒的推荐,而且还需经过相关考核,只有全部合格了才能正式进入学院。
入院后,按照成绩高低,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班级,天字班最优秀,也配备着最出色的老师和资源,另外三个依次递减。
不过每班的人数却不是一直固定不变的。
学院的老师们会根据学生的学习情况、各项表现,以及每月一次大考的结果,综合在一起作出评估。
没达到标准,自动往下降一级,超出预期或是进步很大,也可以进入上一个班级。
如果一直在黄字班排名末位,则有可能提前被劝退。
在这里,学识才是评定一个人的唯一标准,不管你的身份有多贵重,不合格就是不合格,该劝退还是会劝退。
能进入秋山书院读书,是每一对父母都会感到骄傲的事,反之,一旦被劝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