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皇宫的重建,神都里各个街道也都得重建。
甚至山泽的人该怎么办,同样是最直接的难题。
先不提陈景淮的罪过以及百姓的态度,山泽的人,包括着姜望,的确是造反。
大事、小事、琐事,皆摆在眼前。
陈符荼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头疼。
这还没当皇帝呢,他就难免生出甩挑子不干的想法。
关键是这个登基的节点,也实在是很糟糕。
陈符荼揉着眉心说道:“还没找到么?”
站在案前的梅宗际揖手说道:“已经让人把御书房给翻了个底朝天,并未发现诏书的存在,微臣以为,或许被彻底摧毁了。”
陈符荼说道:“不能有或许这个词,必须确凿,万一被陈重锦给盗走,又会出现很大的麻烦,让神都鳞卫的眼睛都给我放亮,严防死守,不能出任何差错。”
梅宗际揖手称是。
陈符荼接着问道:“宣愫是否有消息传回?”
梅宗际说道:“倒是刚刚有收到消息,正打算回禀。”
陈符荼说道:“讲来。”
梅宗际说道:“宣愫的信笺里说,有在南郡之地发现了些痕迹,他正在追踪,暂时还没有找到人,但有很大的概率就是陈重锦。”
陈符荼说道:“让他务必小心,杨砚也不见了踪影,他们肯定在一块。”
梅宗际说道:“杨砚应该身受重伤,他最要紧的肯定是恢复力量,而且陈重锦麾下的人没有带走,那么许多琐事就必定需要陈重锦亲自奔走。”
“宣愫是很聪明的,不敢说直接把陈重锦杀死或者捉回来,只要确定位置,自会第一时间通知微臣,到时候微臣自当前去捉拿。”
陈符荼说道:“可别因为杨砚受了伤,就有轻视之心,他怎么着也是个大物。”
梅宗际揖手说道:“微臣明白。”
他接着又道:“陛下,您该习惯改口自称朕了。”
陈符荼愣了一下,嘴角也不禁扬起,说道:“朕省得了。”
......
宝瓶巷。
浔阳侯府。
徐怀璧被赵熄焰搀扶着在院里散步。
李凡夫、魏先生他们都在旁边看着。
裴皆然、梁小悠也在。
在裴皆然出手试探的时候,梁小悠很及时反应过来,把刚要提起的炁又瞬间隐藏了,身为世间第一口的上清之炁,她想瞒过裴皆然,再简单不过了。
就算提炁,只要没有实在的接触,裴皆然也发现不了。
那么结果自然是裴皆然伤了梁小悠。
裴皆然的试探是实打实的,哪怕到最后一刻也没有收势。
当然,她不会真的使出全力。
但肯定不是洞冥巅峰修士能轻松承受的。
梁小悠伤得不轻。
裴皆然也只是觉得梁小悠的行为奇怪,怎么都不可能想到上清之炁的层面,那么她用事实证明,梁小悠的修为最起码没有问题,确实很弱。
她就暂时打消了怀疑。
给梁小悠致歉,并尽力帮其治伤。
面对李凡夫他们,是梁小悠很主动解释,心血来潮找裴皆然切磋了一下才不小心受了伤,哪怕她找裴皆然切磋这个行为,众人没有很理解,也未怀疑什么。
此时阿姐从府外回来。
姜望与唐棠也紧随其后到了侯府。
徐怀璧笑着说道:“其实不必如此劳烦,时也命也,褚春秋已死,我蒙尘的问题也已解决,而且也逍遥自在了那么多年,更收了焰儿这个徒弟,已经很值了。”
赵熄焰沉默着搀扶徐怀璧坐下来。
姜望说道:“你认命是你的事,我救你是我的事,最起码,我得尝试把所有方法都用过才行,若最后还是办不到,我自然会放弃。”
徐怀璧闻言,也不再说什么。
赵熄焰沉闷着声音说道:“谢谢。”
姜望看了她一眼,说道:“这可不像你,你也别想太多,我会竭尽全力。”
唐棠的神情严肃,他上前观察徐怀璧。
而姜望则看向了阿姐。
阿姐也在观察。
唐棠这时说道:“你应该是已经出手过,他的伤势几乎痊愈,普遍来说,该是已恢复正常,问题的关键,不止是损了根基,是伤损的程度,超出了极限。”
姜望问道:“是否有办法?”
唐棠说道:“我是没有办法,在表面看,他的伤势痊愈,实则仍在枯竭,这个趋势止不住,怎么做都没用,哪怕给他续命,也依旧会流逝,不过苟延残喘。”
赵熄焰的脸色更沉了些。
姜望深吸一口气,看向阿姐,问道:“你有办法救他么?”
闻听此言,所有人都看向阿姐,他们神色各异。
既能明白姜望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又很震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