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样明显抵不上【道煞寒铁鞭】,诚铅正色道:
“其余四样,我想些法子…”
李绛迁声音略低:
“越快越好!短则二三年,长则五六年,必有用处。”
诚铅的神色微微一变,略略点头,道:
“我明白了…”
却不曾想李绛迁毫无迟疑,立刻将【道煞寒铁鞭】放入他手中,诚铅哪里敢受?立刻推辞,李绛迁则郑重其事地道:
“我父禀持明阳天命,多受人妒,诸释无不欲除之而后快,却屡战屡败,不能扰王威,遂来图我子弟、臣属,使我诸兄弟恐惧不安,投入宋篱…你既知如今时局,一旦出海,恐受人算计。”
诚铅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一时未答,眼前的这位魏王长子声音带了些警告,道:
“你替我家收集灵资,一须保密,保的也是你的性命,二来,万事以谨慎为上,能走宋国尽量走宋国,有些风险的来往,千万不要有侥幸之心!”
他一边从手里取出符来,道:
“你有了什么事,随时向我家求救,倘若真的撞到谁手里,多一件灵器,你也多一分保命的机会。”
这倒是李绛迁的真心话,他以为自家最早的紫府臣属会是尹家人,也想过崔决吟提前功成,甚至想过郭南杌。
‘可如今看来,这位诚铅真人指不准还更早些。’
可诚铅不同于郭南杌,背后没有曲巳,这既是好事,让他不得不全身心地倚仗李氏,可信程度大大提高,却也是坏事…一招不慎,他也有可能成为一道突破口。
一位活生生的紫府真人、甚至还是『全丹』的真人,价值远高于什么灵器、灵物,自家要培养出一个可谓是千辛万苦,李绛迁没有什么恻隐之心,单单是价值上的判断就让他知道这位真人绝不允许有失!
‘虽然现在他还管着过岭峰,长辈刚刚为了大宋战死,阴司就算再残忍无情,哪怕出于利益考量,这个时间点也不好让他出事,否则我都不至于让他来跑动。’
可事有万一,要是这位献珧真人曾经结过什么私人仇怨,诚铅在这个时间节点出了事,自家真是多说一句的资格都没有。
诚铅有些恍惚的看着李绛迁眼中的郑重之色,缓缓点头,信手接过,答道:
“多谢殿下。”
李绛迁微微点头,并不多说,风风火火地出了山,立刻奔赴称昀门,只留下诚铅静静地立在山中,目送他远去。
这位颇有些天资的年轻真人沉沉踱步,久久不语,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踱到了后殿之中,棺椁的震动声越发激烈,让他的神色有些一缕缕波动。
师尊献珧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重重叠叠,诚铅复杂莫名,跪倒在地,深深拜下。
‘唯独一条路走到头…只盼着这一位,有几分功成的可能。’
……
风雨交织,天雷滚滚,如瀑布一般的雨水散布在海面上,隐隐听见震动声,闪烁的雷光一直深入到海底,越过种种琉璃、珊瑚巨室,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海水下才见得一宫。
灰发男子正立在海中,两眼射出雾蒙蒙的红光,脚底下万千波涛滚动,仿佛是他的臣属,琉璃般的玉阶下跪了一将军,低眉垂眼,按在地上的手微微颤抖。
“被吃了?”
灰发男子缓缓转过头来,眼中的红色隐约有光电变化,透露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势,口中发出隐隐约约的笑声:
“在儋平礁被吃了…我着你看着他,原来是留给东方嗣云享用。”
“来……你告诉我,这事情我怎么给白麟交代!”
这话让跪在地上的卢旭升起无限恐惧来,自己这位父亲、这位备海龙王已经动了怒,只要稍有不慎,自己必然命葬龙口!
他垂下头来,低声道:
“禀大人,属下随君上去…去见八公子…不能留心,却早早留了白麟曾经提过的应河白在那处巡海…可他…”
那道仿佛利剑般的目光落下来,卢旭颤声道:
“他被殷洲的平偃带走了,说是去望月湖见李家人…大人们曾经提过,李氏的事情,随意调遣。”
东方烈云的目光如鬼魂般在他首级上缭绕,邪异至极,依旧凉薄,没有半点变化,声音恐怖:
“东方嗣云是怎么知道的。”
“君上!”
卢旭心中一片寒意,叩头不止,声音急切地道:
“应河白不在,任由他的人出入,应当是…寻我之时半路被人撞见了,大人!嗣海龙王已经四道神通,『邪绝求』、『奉东君』成就,能感应出他…”
可他的话语戛然而止,那双大手赫然已经掐上了他的脖颈,顷刻之间便将他高高举起,强烈的死亡危机弥漫,卢旭口中发出呜咽声,那龙王阴森可怖:
“藏在牝中,他怎么求!玄女居世脐,儋平是牝岛之一,他东方嗣海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两眼一抹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