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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
已经熬过了最痛的时候了,现在已经不疼了,就是觉得冷,那股寒气是从骨头里面冒出来的,怎么止都止不住。
沈悦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毕涟就觉得自己这几日以来装的平静一下子就被打破了,喉间酸涩,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怔怔看着沈悦,脸上竟然露出了如同孩童一般无错而又迷茫的情绪,他眼眶红红的,像是回到的少时。
在外面受了委屈,就跑到沈悦的膝下,哭诉着心里的难受。
“怎么会不疼呢?”
魔医说,可以让再强大的人都疼的生不如死。
所以怎么会不疼呢?
毕涟走上前,默不作声抱住了那单薄的身影,然后把脸埋入对方颈间,掩住了红红的眼尾,墨色的发丝滑落,和那肩头霜白的银丝交缠。
沈悦任由他抱着,一脸平静,甚至都没有反抗之意。
在情绪波动太大的情况之下,毕涟也没有察觉到沈悦的不对劲。
直到他听到了耳边传来一道略微疑惑的声音,她轻声的询问。
“你是何人?”
毕涟整个人都僵住了,血液好像从头冷到了脚,他的呼吸都停顿了一瞬,瞳孔又紧缩又扩大,然后身子慢慢的往后退,去看此时沈悦脸上的表情。
沈悦眉眼安静淡然,清清洌洌的,如溪水潺潺。
虽然也冷,但是并不刺人,而是一种让人心动的冷,神色坦诚无辜。
她之前的冷是让人不敢靠近的,甚至不敢伸出一点亵渎,只能跪在脚步乞求垂怜。
可是她现在的冷,外面好像包裹了一层清清浅浅的柔水,让人忍不住去沾染,去玷/污,去占有。
毕涟怔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僵硬的露出了一个很牵强的笑容,“沈悦……你,你还在气我对不对?”
沈悦微微的歪了歪头:“我为何要气你?”
她有些乖,被挺的很直,这是刻在骨子里面的礼仪,白衫似雪,一头银丝慵懒的披在了肩上,窗被打开了,清风徐来的时候,她额前的碎发也会跟着飘动,斜斜洒落的金光,几缕照在她苍白透明的脸上,如同圣光一般,眉眼干净透彻,像是可以反照出世间所有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