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心念一动,一把小巧的露营斧头凭空出现在手中,平时用来劈柴,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他握着斧头,小心翼翼地对准松塔的缝隙,手腕微微用力,斧头刃口精准地嵌入鳞片间。
“咔嚓”一声轻响,松塔被劈开一道裂缝,淡金色的果仁从缝隙里露出来……这松子饱满,比蓝星的松子大上一圈,外壳泛着温润的光泽,还带着淡淡的松脂香。
林立看着裂缝里的松子,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
蓝星,榕城。
市医院住院部的走廊被金灿灿的阳光斜斜切开,消毒水的味道混着淡淡的药香在空气中弥漫,每一步踩在大理石地面上都能听见轻微的回响。
三楼最东侧的特护病房里,窗帘拉得半开,斑驳的光影落在病床上病人苍白的脸上。
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里,银色的输液管正将透明药液缓缓注入病人手背的静脉。
手腕,胸口,脖颈处贴着的电极片连着花花绿绿的导线,像蛛网般缠在他身上。
“奇怪……”白大褂的袖口沾着些许碘伏痕迹,李医生将听诊器从病人胸口移开,眉头微皱。
他又伸手搭上病人的脉搏,指尖传来的跳动平稳有力。
“各项指标都趋于正常,颅内压,血氧饱和度,连之前异常的电解质都稳了,怎么会一直不醒?”
旁边的护士小张正整理着输液架,浅蓝色的护士服袖口沾了点药液痕迹,她闻言抬头看了眼监护仪上平稳的波形,缓缓说道。
“李医生,不久前给他用的药剂量稍大,会不会是药效还没完全过?之前也有病人对这类药剂代谢慢些。”
李医生指尖在病历本上轻轻敲击,纸上的字迹被阳光晒得有些模糊。
他望着病人紧闭的眼皮,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再观察半小时,有异动立刻叫我。”
说完,便带着护士小张轻手轻脚地退出病房,厚重的木门“咔嗒”一声合上。
在医生和护士离开后不久,监护仪的“滴滴”声突然乱了半拍。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尖锐的能量波动在病房里悄然扩散,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灵能波动的源头,正是病床上昏迷的病人。
他小腹处的皮肤下,有个指甲盖大小的凸起正在缓缓蠕动。
片刻后,那凸起突然停止移动,紧接着,男人原本毫无动静的手指猛地抽搐了一下。
又过去了一会儿,大概有半分钟,病人紧闭的眼睛豁然睁开。
那是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虹膜的颜色淡得近乎透明,瞳孔涣散着,既不聚焦也不转动,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嘴唇无意识地张开又闭合,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堵塞着,每一次开合都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僵硬。
“哒,哒,哒……”
走廊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例行巡视时间到了,李医生拿着记录板,护士小张跟在身后,两人刚走到病房门口,就见门上的玻璃映出那双睁开的眼睛。
“他醒了。”小张惊喜地低呼,伸手就要推门。
李医生却按住了她的手腕,眉头再次皱起。
透过玻璃,他看清了那双眼睛没有丝毫神采,像是精致的玻璃珠被抽走了所有光泽。
迟疑了数秒钟,李医生推开门的动作顿了顿,指尖在门把手上微微用力,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两人刚走到病床前三步远的地方,病床上的男人突然动了。
他像是听到了指令的木偶,僵硬地转动脖颈,那双空洞的眼睛缓缓转向门口。
当视线与李医生和小张对上时,两人只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天灵盖,像是突然掉进了冰窖。
李医生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正要开口询问,男人的嘴巴却猛地张开。
“咻。”
一道淡紫色的丝线从他口中喷射而出。
那丝线细如蛛丝,却带着诡异的光泽,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啪”地粘在了李医生的左脸上。
丝线接触皮肤的瞬间,李医生只觉一阵冰凉的麻意顺着脸颊蔓延,他惊恐地抬手想去抹掉,可手臂刚抬起半寸,麻痹感就如潮水般涌遍全身。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后脑勺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砰”的闷响,意识瞬间沉入黑暗。
“啊……!”小张的尖叫声刺破了病房的寂静。
她脸色惨白,双手乱挥着转身就往门外跑,白色的护士裙在慌乱中被床脚勾住,差点绊倒在地。
她踉跄着冲出病房,鞋跟在走廊上踩出急促的“噔噔”声,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
走廊里瞬间炸开了锅。
推着治疗车的护士,扶着墙散步的病人,拿着病历夹的医生,所有人都被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