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湿漉漉的草地上,靠近墙角花圃的地方,有一个灰褐色、浑身长满尖刺的小东西正蜷缩成一团,乍一看确实像只小刺猬。
在它旁边,似乎还有一小段扭曲的、颜色暗淡的东西。
“好像不是刺猬……”
陈凌视力极佳,仔细一看,发现那小家伙的体型和刺猬有所不同,嘴巴更尖细些。
他示意家人别靠太近,自己轻轻推开通往院子的门。
听到动静,那小东西受惊般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尖尖的、带着黑色眼罩般斑纹的小脸,眼神惊恐。
它试图逃跑,但后腿似乎不太灵便,拖在地上。
“哟,是只獴!”
陈凌认了出来,这是一种在华南和港岛地区的山区比较常见的食蟹獴,俗称“獾哥”。
以捕蛇、捉鼠闻名。
它旁边那截“蛇”,仔细看原来是被吃掉大半、只剩下一小段的蛇尸。
小铁蛋也跟了出来,见到这个不速之客,立刻压低前肢,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的警告声,作势欲扑。
那獴吓得浑身尖刺都竖了起来。
其实这不是刺,而是蓬松的毛发。
它受到惊吓,浑身更加蜷缩,瑟瑟发抖地躲进了几个大花盆之间的缝隙里。
只露出一个小屁股和一截微微颤抖的尾巴尖。
“铁蛋,回来!”陈凌低喝一声。
小铁蛋还是很听命令的,虽然不情愿,还是退后几步,但眼睛依旧警惕地盯着花盆缝隙。
“阿凌,这是什么野东西啊?会不会咬人?”
王素素有些担心地问,把好奇想凑过去的睿睿和王真真拦在身后。
“是食蟹獴,吃蛇捉老鼠的,也吃海蟹、螃蟹,一般不主动攻击人,胆子小的很。”
陈凌解释道:“估计是昨晚雨太大了,它的窝可能被淹了,或者追猎物跑到咱们院子里来避雨。”
陈凌仔细观察,发现那只獴的后腿似乎有些不自然,蜷缩的时候也在微微颤抖,旁边还有一点干涸的血迹。
“你看它后腿,它好像受伤了。”陈凌对王素素说。
“呀,真的,你看它那条后腿,都不敢沾地。”
王素素心软,顿时生了怜悯之心:“这大雨天的,又受了伤,真可怜。”
陈凌心里一动。
港岛的野生动物,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
这只獴能对付毒蛇,他前世只是听说过,倒是第一次见。
他起了救治之心,也想着能不能借此观察一下本地的物种。
“睿睿,真真,你们去屋里,把爸爸那个旧毛巾拿来,再找个空的水果纸箱子。”陈凌吩咐道。
“姐夫,你要抓它吗?它会不会咬人?”王真真有点担心。
“它受伤了,又怕人,应该不会主动攻击……我们小心点,帮它治治伤。”陈凌解释道。
孩子们很快拿来了东西。
陈凌让家人都退后一点,自己慢慢靠近。
他找来一根长长的晾衣杆,轻轻拨动花盆,扩大缝隙。
那只獴受到惊扰,发出细微的“吱吱”声,挣扎着想往更里面躲,但后腿不便,动作笨拙。
陈凌看准机会,用晾衣杆巧妙地将它往空旷处赶。
獴受惊,猛地向外一窜,想逃跑,但伤腿拖累,速度不快。
陈凌眼疾手快,拿起旧毛巾,迅速而准确地罩了下去,轻轻将那只獴连同毛巾一起裹住。
獴在毛巾里挣扎,发出尖锐的叫声。
“爸爸好厉害!”睿睿欢呼。
陈凌小心地隔着毛巾按住它,避免被它的尖牙利爪伤到,然后轻轻将它放进垫了软布的纸箱里。
獴在箱子里惊恐地窜动,陈凌赶紧盖上盖子,留出通气孔。
“好了,抓住了。”陈凌松了口气。
他打开箱子一角,仔细查看。
果然,这只獴的右后腿有一道较深的伤口,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伤,已经有些红肿发炎,沾满了泥污。
也可能是因为昨晚的暴雨和与蛇的搏斗导致的。
“伤得不轻,得赶紧处理,现在港岛天气湿热,不然感染就麻烦了。”陈凌对王素素说。
“嗯,你弄吧,需要什么药?我去拿。”王素素对丈夫救治小动物的本事很信服。
陈凌想了想:“先把伤口清洗干净,用点消炎药粉。我看看家里还有没有高锰酸钾之类的。”
一家人围着纸箱忙碌起来。
陈凌小心地按住獴,王素素用棉签蘸着温盐水,一点点清洗它腿上的伤口。
獴开始剧烈挣扎,但在陈凌温和而坚定的控制下,渐渐力气耗尽,只是发出委屈的“呜呜”声,黑亮的小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清洗干净后,露出皮肉外翻的伤口。
陈凌撒上消炎药粉,又用纱布轻轻包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