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寿则干脆又趴了下来,巨大的前爪交迭放在身前,下巴搁在上面,一副悠闲看热闹的架势。
它们对这俩体型虽大却毫无威胁、肉质估计也不咋样的大鸟,显然提不起半点狩猎的兴趣。
“你看这俩大家伙!”王存业指着阿福阿寿,哭笑不得,“就知道看热闹!也不说去管管!”
“爹,它们咋管啊?一爪子下去,鹤就没了。”陈凌笑道,“这样挺好,说明它们通人性,知道啥能碰啥不能碰。”
这时,王真真和睿睿已经按捺不住,想跑近点去看。
“回来!别过去!小心啄着!”王素素赶紧把俩孩子拉回来。
陈凌看看局面,觉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万一哪只鹤真被鹅啄伤也不好看。
他正准备上前驱散鹅群。
忽然,那只刚才被公鹅主动攻击的丹顶鹤,似乎注意到了站在窗边的陈凌。
它停止了与大鹅的纠缠,扬起修长的脖颈,黑白分明的眼睛朝着陈凌的方向望来,似乎辨认了一下。
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它竟然迈开长腿,踏着水渠边的浅水,避开还在不依不饶叫嚣的大鹅,一步一步地朝着陈凌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它的步伐优雅而坚定,似乎完全无视了周围的环境和其他人,目光直直地落在陈凌身上。
走到离陈凌还有两三丈远的地方,它停下脚步,再次发出了一声清越的鸣叫,声音不像之前那样高亢警告,反而带着点……试探和熟悉的意味?
它甚至微微歪了歪脑袋,用那长长的喙喙梳理了一下胸前洁白的羽毛,然后再次看向陈凌。
陈凌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去年在山中湖,他确实帮助过一只难产的母丹顶鹤,并且亲手接生、呵护过那窝鹤蛋,其中有一只小鹤破壳时格外艰难,还是他小心辅助才成功的……
难道……是那只小鹤?它还记得自己?
想到这里,陈凌试探性地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院子里,对着那只丹顶鹤伸出手,嘴里发出轻柔的、模仿鹤鸣的嘘嘘声。
那丹顶鹤见到陈凌靠近,非但没有害怕后退,反而也向前踱了两步,再次发出轻柔的鸣叫,甚至低下头,用喙喙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陈凌伸出的手指!
那动作,轻柔而友好,充满了信任!
“哎呀!它认识凌子!”高秀兰惊呼。
“姐夫!仙鹤跟你玩呢!”王真真兴奋地直跳。
睿睿也瞪大了眼睛:“爸爸!大鸟鸟乖!”
另一只丹顶鹤见状,也停止了与大鹅的无谓纠缠,踱步过来,好奇地打量着陈凌,但似乎没有第一只那么亲近。
陈凌心中笃定,这就是去年那只他亲手帮助过的小丹顶鹤!
它长大了,凭借着某种神奇的印记或记忆,并认出了他!
动物的灵性,有时候真是超乎想象。
而且这两只丹顶鹤体型尤其的大,应该离不开他的功劳。
他心中柔软,用睿睿玩耍的破旧笊篱捞了些小鱼小虾,摊在手心,递到那只丹顶鹤面前。
丹顶鹤低头看了看,用喙喙优雅地啄食了几下,喉咙里发出满意的轻声鸣叫。
这一幕,和谐而神奇,看呆了所有人。
连那几只愤愤不平的大鹅,也似乎被这场景搞懵了,停止了叫嚣,歪着脑袋看着。
阿福阿寿也似乎觉得这“戏”更好看了,看得更专注了。
就在这时,农庄外的坡上,传来几个村民的惊呼和议论声。
“快看!富贵家!那是不是仙鹤?!”
“哎哟!真是丹顶鹤!跑他家水渠去了!”
“咋还有俩?这大鸟不是都在山里湖那边吗?咋飞这来了?”
只见附近坡地上,几个正背着农药桶给果树和麦田打药的村民,被这边的景象吸引,纷纷停下活计,站在坡上好奇地张望,脸上洋溢着惊喜和不可思议。
“富贵!你家这真是块宝地啊!今年又有仙鹤来串门了!”一个村民大声笑道。
“祥瑞啊!这是祥瑞!说明咱们村今年肯定风调雨顺!”另一个老人感慨道。
“要我说,还是富贵家那俩老虎管用!”
一个中年汉子嗓门更大。
“老虎镇宅,百邪不侵!啥山精野怪都不敢来,连仙鹤都觉得咱这安全,敢下来玩了!”
“对对对!还有那虎粪!俺听玉强的话,弄了点埋院墙根了,嘿!真奇了!这几天连耗子洞都没见着新的!”
“俺家也是!往年开春到处有老鼠打洞,今年安生多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语气里充满了对陈凌的佩服和对现状的满意。
有猛虎镇守,邪祟辟易,连祥瑞仙鹤都主动降临,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盼头了!
陈凌听着乡亲们的议论,看着眼前亲近的丹顶鹤,再望望那两只懒洋洋看热闹的巨虎,心里也是感慨又好笑。
得,这下阿福阿寿的“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