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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很多事情,本来就没有理由可言。
绿色置地能够屹立不倒,并且还始终蓬勃生长,都愿自于自身的力量吗?
不。
是因为有栽树人源源不断的施加养分。
所以,栽树人让办的事情,他如何拒绝?有什么资格拒绝?
“做好分内的事。”
“抱歉,樊董。”
通话结束。
樊万里慢慢的放下手机,眺望夜色之中的幽静公园。
八点多的光景,隐约可以见到不少人在公园里跑步健身,扮演着公园景致的一部分。
当然。
这般完整的风景,没多少人有缘欣赏。
“叮……”
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樊万里拿起,放在耳边。
“樊董,查到了,那个姓张的有一个很远的亲戚,也是沙城人,他能够叫来律师找我们麻烦,都是因为这个亲戚的功劳。”
“而且前些日子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个婚礼,也和他这个亲戚有关。”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不对。
更准确的说。
是狡兔三窟。
想要秘密不被太多人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秘密拆分成碎片。
樊万里一直有这样的习惯,并且始终保持得很好。
“不是那个姓方的律师吗。”
“不。那个女人只是一个幌子,背后另有其人。樊董,我们被蒙蔽了。”
“谁。”
樊万里直戳了当的问。
“姓江,叫江辰,是东海天赐资本的老板。”
“天赐资本?”
“对。樊董,您查一下吧,这个天赐资本虽然成立还没多久,也就几年时间,但是发展速度不可思议。它没有上市,财力深不可测,触角伸入众多行业,我们沙城的机场能开通国际航线,就是它主导的。”
樊万里沉默半晌,“是沙城人?”
“对,沙城人。而且老家就是三建大院。对了樊董,三建大院的拆迁计划,应该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樊万里眉头不自觉皱起。
电话里只是三言两语,肯定没法描绘全貌,但是见微知著。
这个天赐资本,比他们绿色置地多半有过之而不及。
可是。
他很快冒起了一个疑问。
难道周少不知道吗?
亦或者。
是根本不把对方看在眼里?
也是。
士农工商。
尤其是官宦子弟,养尊处优惯了,何曾能看得起满身铜臭的商人?那种居高临下的傲然与生俱来,这一点,亲密无间的他感受最深。
别看对方对他还颇为客气。
是因为尊重吗?
不。
至始至终,对方都没有把他放在平等的视角上。
只是因为利益与共,绑定太深,所以才维持表面上的体面而已。
“有他的照片吗?”
“有。”
“发给我。”
电话挂断,取而代之,一条消息迅速发了过来。
樊万里放下手机,点开照片,审视、端详着照片里的年轻人。
江老板的确很低调,但是人活在社会上,要想什么痕迹都不留下,无疑不太可能。
就说他作为伴郎参加铁军的婚礼,还上台讲话,不知道留在了多少宾客的镜头里。
樊万里手机里收到的就是江老板分享捧花给青梅的一刻,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温柔、俊朗、几百块的西装穿出卓尔不群的高贵质感,并且,光芒万丈!
的确是一个容易让同性嫉妒的家伙啊。
“叮咚、叮咚、叮咚……”
二楼露台上的樊万里似乎听见了楼下的门铃声。
五十多岁的年纪,还没到眼花耳聋的地步,果不其然,保姆走了上来。
“樊董,有客人拜访。”
樊万里关闭手机。
他今晚好像并没有会客的邀约。
“谁。”
“他说他叫傅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