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光的目标只有一个——小泉保仁,和他手中那柄仍在疯狂震颤、试图绽放最后毁灭的幽暗弯刀!
快!无可言喻却快到超越极致的速度!那一剑,超越了时光,超越了思维,超越了生与死的界限!
没有声音。仿佛连空间本身在被切开时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静!无法想象的极静!静到能听见心跳停止的声音!
那道凝练到极致的线,如同苍穹落下的煌煌雷霆,瞬间跨越了两人之间的一切空间阻隔。
它的轨迹简洁到无法再简,就是一条完美的直线,指向的,是弯刀刀身靠近刀镡、最厚实也最关键的脊背正中!
江山笑的剑尖点在那幽暗刀脊的同一个点上,时间在这一点上凝固。
咔嚓!!!
一声无法形容的、清脆的深入骨髓的断裂声,如同玉山倾颓,金铁哀鸣,又如昆山玉碎凤凰叫,陡然炸裂在这片死寂得令人窒息的天地里!
声音之响,之脆,瞬间刺透了所有凝固的空气,在庭院、竹林间反复回荡!
幽暗的刀身,那柄伴随小泉保仁纵横多年、饮血无数的武士弯刀,在苏凌那凝聚了一切的剑尖点中的地方——如同遭受亿万次精准打击的琉璃——轰然断开!
断口光滑如镜,折射着凄冷的月华!
那股凝聚在小泉保仁体内、正疯狂催动“血樱吹雪”的狂暴力量,在刀断的瞬间失去了唯一的宣泄出口,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在他紧握刀柄的双臂经脉中轰然反噬爆炸!
“噗——!”一声闷响,小泉保仁双臂衣袖如同蝴蝶般片片炸裂,双臂肌肉扭曲鼓胀如虬龙,又瞬间无力地垂落,再也握持不住。他脸上的决绝与疯狂瞬间定格,被无边的恐惧、茫然和一种力量被彻底剥夺后的绝对虚无取代。
断裂的刀锋带着惯性飞出数丈远,插在不远处的青石板上,断口的寒光照亮了上面细密的血丝。
那道斩断一切的线,在完成了它唯一的使命后,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庭院内被强行凝滞的一切恢复了流动。
呼——!
气流重新开始涌动,被定格的漫天血色刀气无声无息地彻底消散、湮灭,如同从未出现。
月光依旧皎洁,清冷地洒满庭院。
青石板路上,碎石狼藉,断竹横斜。
苏凌不知何时已在小泉保仁身后三丈之地,背对着他。身影在月光下拉出一道修长寂寥的剪影。
他右手平伸在体侧,江山笑斜指地面。剑尖之上,一缕细微如发丝、却凝练到极致的无形剑气缓缓隐没回冰冷的剑身之中。
没有沾染任何鲜血,甚至没有沾染一丝尘埃。剑身上流淌的月华如同未曾发生过任何波澜。
风吹叶落,沙沙声再次响起。
唯一能证明刚才那惊世一击的,唯有小泉保仁身前地上——
那断成完美两截、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微光的不成形状的武士弯刀。
还有他双臂无力垂下、经脉被震得断裂七七八八、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躯壳,以及脸上那张永不瞑目的、凝固了震骇、茫然与死灰的脸庞。
月夜庭院,杀局消散。
唯余一剑,寒光照人。
“小泉保仁,你败了!......”苏凌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却如九天寒铁,砸碎了凝固的月夜。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的本该生机断绝、经脉寸断如死尸的小泉,眼瞳中爆开两点癫狂的血焰!
残躯撕裂空气扑出,带着骨骼断裂的摩擦声,他竟用牙齿咬住冰冷的断刀,刹那间直掠而起,狠狠朝陈扬脖颈勒去!
“陈扬,小心!——”苏凌话虽出口,却已然不及,陈扬猝不及防之下,已然被小泉口中的断刃死死地抵在了哽嗓之上。
月光下,苏凌的剑尖第一次僵硬悬停。
地上那具被彻底判定为“废人”的躯壳,那双被死灰笼罩的眼瞳深处,猛然爆裂出两点超越人类极限、浸透着地狱底端最纯粹疯狂与求生欲的——猩红血焰!那不是恢复,是垂死野兽以燃烧魂魄为代价换取的最后一次反扑!
“呃啊——!”
一声从胸腔深处、带着喉骨强行挤动发出、混合着无尽痛苦与狂暴的嚎叫撕裂夜空!那具本该像抽掉了所有骨头般瘫软破碎的身体,陡然绷紧,像一张拉到极限又猛然崩断的朽弓!
嗤啦——!
刺耳的皮肉割裂声在这死寂的庭院中响起,格外惊心动魄!
冰冷的断刀紧贴着陈扬颈部的血管要害,嵌入皮肉半分!鲜血立刻汹涌而下,瞬间染红了冰冷的刀身,更顺着刀尖滴落,在青石板上溅开一小朵一小朵触目惊心的红梅!
与此同时,苏凌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朝着小泉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