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先生与村长同时看向那位,前者眼神之中夹杂几分无奈,后者更是满脸懵。
染心想,大概是两人在上山路上已私下里达成一致,那么即便是他要说三思而行,可能也是无用。再者,那一之宫明又是‘那位’找来的人,有些事还是不要公然起冲突为好。再是不愿,也还是附和了。
“若村长您是担心用途问题,我们可以同您保证,那些土地我们购买下后,绝对不会去做非法的勾当。”说完,他看向自己身旁另一人,“这位是宁城乔氏制药的东家,在宁城也有些许名望在,也有点门路,只要您点头签字,我们银货两讫,上头的合法公文很快就能下来。届时,您不用担心难堵众人之口。价格方面,我相信经过这几日相处,我们脾气如何您有所了解,都是好商量的事情。”
村长摆摆手,脸上愁容更甚“染先生,您说的很清楚明白,可都说各家有各家的难处。领三位上山时,三位应当是有感觉的,几块地皮并不相连,甚至相隔甚远。其实并非是鄙人有意绕弯耗费诸位时间,确实是这几块地皮都来自不同的人,几家拼凑才出了这副模样,这农村老人眼里,地皮大过命,是真的绕不过去,再高的价位怕是也。。”言到此处,不言而明。
一之宫明还想说话,染先生却打断“的确有些强求,不过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还是劳烦村长多费唇舌了。我们还会在村里逗留些时日。村里人假若有话想问,也大可登门来访。您觉着,这样如何?”
话说到这份上,再拒绝也显得太过不通情面,也就这么默认应下来。
下山时村长明显心不在焉,一人走在前面,也顾不得后面三人了。
乔染两人并排走着,乔看着前面的村长,顺势开口“你这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不止把人唬得一愣一愣,连带把我也给坑了进去,你怎么不说你是宁城染家人啊。”
“乔家名声总好过染家些,再者~”染扭头看向乔,“你与一之宫明决策的时候,不也没带上我吗?”所以拖他下水,不算过分。
乔睨了眼,确定了村长走远后才回答“搁这儿报复呢,小不小气啊,大老爷们至于么?”
“袒不坦率,原则问题。”染一本正经。
“那你那句——绝不非法,不觉得更好笑吗?”
两人面面相觑,乔看了眼跟在后面的一之宫明,轻声道“长点心,那人可不似我那么好说话,心眼小得很。”语毕,他快步向着下山路走,不打算过问那俩人的恩怨情仇。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人就跟上了染的步伐。
“染桑。”一之宫明唤住染,“地的事情,昨夜刚与乔桑商量好,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希望你别生气。”
“生气不至于,只是有些不解罢了。更何况,私以为有些事情还是慎重些为妙。毕竟~”染有意停顿,“人命关天。”
不过对方貌似并没有明白染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让他放宽心“要相信我的眼光,不会出错,这件事情会圆满完成。”
染以为,有时太顺利反而是不祥之兆。
只希望是他多想。
见染还是那副将信将疑的模样,一之宫明也是有几分不高兴,却很聪明的选择不露在面上。
他放缓语气,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同染搭话。
“染桑,操之过急虽然不好,可是能事半功倍。初次见面时我便同你说过,此行我来是为了我在r国病重的父亲,他命不久矣,希望我能快速成长。所以我才会来到中国,来帮慕容桑的忙。我父亲是战后遗孤,81年才回到故土,他在中国长大,娶妻,我也是在中国成长,如果我能在中国的土地上作出成就,他也会放心。所以染桑,我的时间不多了,这件事情需要快点做完,我得给我父亲报喜,让他安心的去。”
听到此处,染不可察地笑了下,这被一之宫明捕捉到了。
“染桑为什么笑?”
“无事,就是觉得~一之宫先生的中文还需要多加练习i,不要露了马脚才好。”
“讽刺?”
“不至于,纠正而已。”
回到住处,一之宫明脚刚迈进门槛,便被穿着水袖的女孩子抱了个满怀,那女孩眼上蒙着布条,脸上白净,但手却是脏兮兮,这一抱,把一之宫明身上的衣服都给捉脏了。
女孩嘴里还念念有词“嘿,韩承明,这下给我逮到了吧。”
“确实是明,不过不是韩承明,是一之宫明。”乔在一旁凉凉道。
“千雪,又胡闹。”染开口呵斥。
听到长辈声音,染千雪打了一激灵,立马松手直起身子,揭了布条,看见眼前人的面容后,整个人全身上下都透露出尴尬两个字。
“不、不好意思啊,一之宫先生。我们在玩蒙眼捉人,我还以为您是韩承明呢,毕竟我看着你俩身形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