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正当她心中酝酿着措辞，从而让李震脱离尴尬局面。
忽然，李震开口道：
“你问这个问题之前，我倒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在众人注目下，李震看着他反问道：“你吃饭会问盘子里的菜是谁种的吗？”
刘宇摇了摇头。
众人心中也有些纳罕，这是什么问题，谁会吃饭的时候，去想盘子里的菜是谁种的？！
“你自己都不知道。”
李震嗤笑一声，“你有脸问我这个问题？”
“你——”
刘宇明白过来，不由有些恼怒，但却被怼的哑口无言。
不曾认识对方，肯定会不知对方是谁，刘宇本想借机刁难，以为他会坐起道歉，自认不知对方大名。
谁能想李震反其道而行，以同等性质问题，来反问他一句，让他丢人。
李承乾笑吟吟看着眼前一幕，越发觉得李震有趣至极，这人何止是不吃亏啊，简直就是个炮仗，谁点他一句，他就把对方炸的遍体鳞伤。
“奴家名唤柳渠荷。”
忽然，穿着翠绿色襦裙的妙曼女子，声音清脆如黄鹂，轻声说道。
李震目光转向她，随口道：“渠荷的历，圆满抽条，取自《千字文》？名字不错。”
柳渠荷笑意盎然点头。
众人不由讶然。
李震竟然随口一说，便能直接将柳渠荷的名字含义念出来。
他们都没意识到的问题。
李震却能脱口而出？！
此子不简单！
“李小郎君果真文采出众，在下佩服。”
坐在李震旁边的一个二十岁出头、模样却长得有些老成的青年，笑吟吟坐起身，端起桌案上的酒壶，一边做出给他斟酒的架势，一边开口道：
“在下王恩，也是太子殿下的幕僚，请喝了这杯酒，也请回答在下一个问题，可否？”
李震手掌按住他的酒壶，微眯着眼眸问道：
“你没读过书？”
王恩神色一怔，露出一抹歉然笑容道：“读书甚少，但也识字。”
李震哦了一声，继续说道：
“我刚才只是随口一说，你就觉得我是文采出众？千字文南北朝时期就有，现在更是小儿启蒙读物，你竟然不知？”
“你连小儿都不如，还有脸给我倒酒？你会算账吗？你算什么东西？”
王恩笑容一僵。
他本是自谦的一句，谁能想李震直接蹬鼻子踹脸，把他损的心肝发颤。
还算账吗？
算什么东西？！
这是人说的话吗！
在众人戏谑目光盯视下，王恩气的脸色涨红，想要发难的字句卡在喉咙出不来，站起身怒声道：
“谁说我没读过书？”
“我乃是太子殿下的幕僚，若是没有读过书，以太子殿下的慧眼识珠，怎会提拔我为东宫幕僚？！李震，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
李震瞅着他，问道：“先不说你到底有没有读过书，你刚才说识字是不是？”
“那这是什么字？”
李震说着，手指蘸着酒水，在几案上写下几个字。
王恩低头一看。
巭孬嫑勥烎。
他当时就惊了，这特么什么字，念道：“功夫不好，不要，强力开火。”
李震神色一怔，纳罕道：“我要你教？这是五个字，别给我念成十个字。”
柳渠荷和李丽质距离他们最近，都看到桌案上的字。
听到他这么一说，李丽质撇了撇嘴，“白痴。”
柳渠荷眼眸中含着笑意，开口脆声提醒道：
“王幕僚，这些明明是上面一个字，下面一个字，怎能分开来读？”
王恩有些气极，道：“这怎么可能，分明就是十个字，怎么到他成五个字？他分明是故意刁难！”
李震叹了口气，道：
“你读过《论语》吗？”
王恩虽然不知李震要说什么，但还是硬着头皮点头道：
“怎么可能没读过！”
“圣贤书，现在还放在我的枕头下面！”
李震看着他，吐字道：
“那子曾经曰过：三人行必有吾师，又曰过：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还曰过：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怎么你一个没记住？”
王恩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李震抬起手掌，指了指自己，看着他说道：“来，你问我。”
王恩心中一怒，哪里不知道李震是在羞辱他，但还是咬牙道：“你告诉我。”
李震摇了摇头，一本正经说道：“就你这态度，你让我教你？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问我。”
“你——”
王恩感觉丢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