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山庄的大厅虽然高大宽敞,坐久了还是会冒汗。
卫凤娘亲自将一块用井水浸得很凉的面巾送到司空正弦面前,请他擦擦汗。
她一向温柔体贴,最近一段日子里,更表现出她的坚强和能干。
她默默的帮着盈盈治家,任劳任怨,从来没有摆过一点女主人的架子。
一个女人所能具有的全部美德,你都可以在她身上找到。
可是她未来的夫婿却“失踪”了。
司空正弦心里在叹气——为什么红颜总是多薄命。
【】
盈盈身上还戴着重孝,经过这几个月来的苦难磨练,使得她终于完全长成。
现在她已不再是以前那刁蛮任性的小姑娘,已经是个完全可以自立自主的女人。
这种改变使得她看来更成熟美丽。
她发育得本来就很好,很久以前就要用一根布带紧紧束起胸。
这使得她自己很气自己。
每当她发现一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在偷看她时,她就会无缘无故的生气,气得要命。
【】
外面已经有人传报。
“第一堂堂主下的分司曲平求见。”
司空正弦早已解释过!
“是我叫他来的,两个多月以前,我就叫他去打听无恙的消息。”
盈盈立刻问道:“他已经打听出了什么没有?”
“这正是我要问他的,”司空正弦说:“所以我找他来,让你当面听他说。”
【】
曲平走进来的时候,笑容诚恳,态度稳重,可是,盈盈对他第一眼的印象并不好。
她不喜欢这种衣裳总是穿得整整齐齐,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乱的男人。
她总认为这种男人太做作,太没有性格。
像她哥哥那种洒脱不羁,敢作敢为的男人,才是她心目中真正的男子汉。
幸好曲平并没有像别的年轻人那样,用那种眼光去看她,而且一开始就说出了重点!
他道:“三月二十八日那天,还有人看见过程公子,那好像就是他最后一次露面了。”
司空正弦问道:“那天他是在什么地方露面的?”
曲平道:“在九华山一家叫‘太白居’的客栈里。”
他又道:“他先在镇上买了些干粮和酒,将坐骑留在太白居,托客栈的掌柜照顾,还预付了十两银子的草料钱。”
司空正弦道:“这么样看来,他一定是到九华山去了。”
曲平道:“大家都这么想,只不过……只不过……”
盈盈看着他,厉声叫道:“只不过怎么样?”
她的态度实在很不好,只因为她从不喜欢说话吞吞吐吐的人。
曲平看出了这一点,立刻回答:“他上山之后,就一直没有下来过。”
盈盈道:“你怎么知道?”
曲平道:“因为那小镇是入山的必经之路,他那匹坐骑,直到现在还留在太白居,我亲自去看过,那是匹好马。”
对无恙这样的男人来说,一匹好马的价值,有时几乎就像是个好朋友。
曲平道:“所以我想,如果程公子下了山,绝不会把那么样一匹马,留在客栈里。”
他想了想,又补充着道:“可是客栈的韦掌柜并不着急,因为十两银子的草料,至少可以让那匹马吃上一年。”
盈盈皱起了眉,道:“一年?难道他早已准备到山上去过一年。”
曲平道:“所以我就带了十二个人到山上去找,大大小小的佛寺岩洞都去找过,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盈盈道:“难道他一上了山之后,就凭空失踪了?”
曲平沉吟着,道:“也许他根本没有上山去,因为山上所有的和尚寺我都去问过,他们都没有看见过程公子这么样一个人。”
像程无恙这么样一个人,无论走到那里,都应该很引人注意的。
司空正弦道:“那天有些什么人看见过他?”
曲平道:“那附近有不少人都认得程公子。”
司空正弦问道:“他们怎么会认得他的?”
曲平好像并不想说出原因,可是一看见盈盈的脸色,立刻就改变了主意。
他说得简单而扼要:“从三月初八到三月二十三那半个月里,程公子已成了附近一带十三个城镇里有名的人。”
他眼中仿佛也带羡慕之色,接着道:“因为那半个月里,他一共掷出了三十九次‘三个六’,几乎把所有的赌场都赢垮了,连号称‘赌王’的焦七太爷,都曾经栽在他手里。”
他本来不想说出这些事,因为他已知道无恙那时候还在服丧时期,本来绝对不应该到赌场里去掷骰子的。
可是他不想让盈盈认为他有所隐瞒,他已看出了盈盈的脾气。
能够在一两眼就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和脾气,正是他最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