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该是三个女人的,可是他坚持一定要用男人。
三个他既不认得,也不喜欢的女人要帮他换衣服,他受不了。
只不过屋子里还是有个女人。
虽然这个女人在他的眼中看来,并不能算是个女人,可是在别人眼中看来,她却是个标准,漂漂亮亮,完完全全的女人,除了脾气太坏之外,几乎已可以算是个女人中的女人。
【】
就坐在屋角里,看着他换衣服,就坐在地上。
屋子里就算有八百张椅子,她也不会坐,因为她喜欢坐在地上。
她喜欢坐在地上。
就算地上有两尺厚的泥,只要她喜欢,还是一样会坐下去。
衣服脏,她一点都不在乎,别人说她坐没有坐像,她更不在乎。
她跟卫凤娘不同。
她一向只做她喜欢做的事。
无恙在摇头。“就凭你这副坐像,看你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盈盈从鼻子里“哼”了声:“你管我嫁不嫁得出去?反正我也不会嫁给你!”
无恙苦笑。
他只有苦笑。
有这样的妹妹,做哥哥还能怎么办呢,程无恙还是十分庆幸自己捡回了这条命。
盈盈还不服气:“何况像你这样的男人都能娶到老婆,我为什么嫁不出去?”
无恙忍不住又要表示他的意见了:“可是你是个女人,女人多多少少总得有点女人的样子!”
盈盈撇了撇嘴:“女人应该像什么样子?像你那个香香?”
提起香香,无恙就不说话了。
盈盈却得理不饶人:“她是不是真的很香?她究竟有多香?”
她好像对这种问题很有兴趣,无恙只有赶快改变话题。
“今天来的人是不是很多?”
“嗯!”
“来了些什么人?”
“该来的人却没有来,不该来的人都来了。”
无恙用眼角瞟看他的妹妹:“我知道大大爷的儿子一定没有来!”
盈盈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
无恙故意笑得很阴险的样子:“因为他本来应该来的。”
盈盈的脸居然红了起来。
“大大爷”,就是大风堂第一位有权力的人,江湖中人人公认的智多星司空正弦。
他的儿子叫司空仪。
司空仪对程盈盈有意思,无论对什么人来说都已经不是秘密。
无恙很得意。
他这一着总算让他这多嘴的妹妹暂时闭上了嘴,可是他忘了自己也有些不是秘密的秘密。
盈盈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叹了口气,道:“可惜,真可惜!”
无恙也忍不住问:“你可惜什么?”
盈盈道:“可惜一个人没有来。”
无恙道:“什么人?”
盈盈说道:“是一个本来更应该来的人!”
无恙道:“谁?”
盈盈道:“可怜的怜怜。”
无恙道:“她关我什么事?我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
盈盈道:“就因为你没有见过她的面,所以才可惜!”
她也用眼角瞟着她的哥哥:“你不一直都很想见见她长得是什么样子?”
无恙没办法否认。
他的确一直都很想见见这个“可怜的怜怜”,长得是什么样子。这也已不是秘密!
【】
这个“可怜的怜怜”,就是他们三大爷上官余切的独生女!
她的名字就叫做怜怜。
上官怜怜。
每个人都知道她是个才女,也是个美女。
可是从来也没有人见到过她。
因为她从小就被她父亲送到黄山去了,有人说她是学艺去的。
“黄山‘妙雨观’妙雨师太的武功,最适于女孩子。”
也有人说她是养病去的。
“她天生就有种奇怪的病,就像她的母亲一样,若不能安心静养,很可能连二十岁都活不到。”
究竟她是为什么去的?
从来没有人知道,从来也没有人问过上官余切。
上官余切一向不是容易接近的人,更不愿别人提到这个问题。
他妻子的死,和她的女儿,都是他从不肯提起的事。
如果上官余切不愿提起一件事,你若提起来,就只有自讨无趣。
不管你是谁都一样。
就连大风堂的主人云飞扬云老爷子,都知道他的怪脾气。
【】
提到怜怜,无恙又只有赶紧改变话题,问道:“老头子今天吃了药没有?”
这个话题,永远是他们最关心的。
因为老头子就是他们的父亲。
“老头子”这称呼,绝对没有丝毫不尊敬的意思,只不